说一下,那伙人要是没走,肯定就在招待所里,现在追过去,不定还能逮到人。”周桂把割红苕藤的刀,撇到竹篾上,颠了颠背篓,就去找卫良忠。
周桂背着卫子英,在坡上找了一会儿,也没见到卫良忠的影,以为他在家,于是又去了沟子里,不想,刚跨进卫良忠家,就听守家的卫志学说,他爷接到通知,去公社开会去了。
扑了个空,周桂蹙着眉头,寻思了一下,然后把背篓里的卫子英抱出来,准备一个人去浑山生产队瞅瞅情况,再把她和英子的发现,告诉浑山那边的村民,让他们先去逮人。
卫子英不干,睁着乌黑大眼睛,吊着她奶的腿“奶,我也要去。”
周桂瞅着裤管上的猴子“你去做啥”
卫子英嘟着嘴“我发现的,我要去”
穿越过来大半年的卫子英,没啥爱好,就爱听大人们的事。不跟紧点,一个转身,她就啥也不知道了。
就比如她叔和陈丽的事,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陈丽和她叔闹得那么凶,到底是啥引起的。
所以,不能错过。
周桂见小孙女非要跟着,弯身,把她跑起来“成吧,那就一起去吧。”
两祖孙还没走出沟子,就见那边,潘宏军背着潘玉华愁眉苦脸,往沟子里走了进来,而被他背着的潘玉华,神情也同样有些不好,眉头耷着,一脸很泛愁的样子。
父女俩这神情,只要带了眼睛的,就能看出他们有事。
“宏军,你这是咋了”周桂看他们过来,停下脚步,关心地问一问。
“没啥,二婶,你们这是去哪”潘宏军收起心里杂乱的思绪,强打精神,打了声招呼。
周桂“说浑山那边可能又有人贩子出没,我去浑山生产队瞅瞅。宏军,你这是荷花和你娘呢,说起来,我有几天没到荷花和你娘了,她们去哪了”
地里的红苕快收了,按说,村里面的人,都会趁着这个点,多弄点红苕藤子来放着,冬天的时候,可以少上山割两背猪草,但潘家这边不提不知道,这一提起来,张荷花和潘家嫂子好像已经三四天没去坡上了。
不但他们,连潘宏军也神出鬼没的,他们家,也就只有玉华丫头偶尔会见个影,几个大人好像突然间,都没影了。
周桂不提张荷花还好,一提,潘宏军的眉头就夹了起来。
“荷花生病了,在市里住院呢,我娘在医院陪她。”
“啥,住院”周桂了一惊,忙不迭问“她怎么了,哪不好了,怎么都没听你们说过。”
潘宏军眉头深锁,愁道“也是才检查出来的,医生说是什么脑动脉病变,反正挺严重的,不医的话,以后可能要瘫痪,现在发现的早还能医。”
说起这,潘宏军就有些后怕。
最近,荷花总是喊头晕,他以为她是没睡好,也没太当回事,要不是玉华缠着,非让他带她妈去市里检查,荷花这病,怕是还发现不了。
医生说了,荷花这咱病,不爆发就没啥危险,可一旦爆发,最轻的就是瘫痪,严重了甚至可能会要了荷花的命。
如今发现的早,还能医。
前些年,因为他们没孩子,荷花跟着他受了不少委屈,荷花知道他不能生,却没嫌弃他,选择跟他一起过,荷花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他这个家啊,就散了。
医肯定是要医,就是那钱
哎,医院就是烧钱的地方,一进去,就能掏空一个家,哎,现在家里钱已不多了。
“荷花也才三十几岁,路还长着呢,瘫痪了,以后就恼火了,能医就好,能医就好。”周桂听到张荷花还能医,提着的心稍稍松了下去。
潘宏军勉强笑了笑“是这个理儿,婶子,我就不和你说了,我先回家去了。”
周桂嗳了一声,安慰道“宏军,你也别太愁,发现的早,好好医,肯定能医好的。”
潘宏军点了点头,背着潘玉华继续往村里面走去。
潘玉华扒在她爸身上,小脸贴着她爸的后背,道“爸,我这儿还有点钱,先给我妈治病吧。”
潘玉华知道她爸在愁什么,她选在这个时间点,缠着让妈妈去检查,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的。
她重生回来,捣鼓那么多东西,可不是在瞎捣鼓。
妈妈治病的钱,她已经攒得差不多,就算是差,也差不了多少。
年前年后她打鞋,就挣了差不多三四十块,卖冰粉也挣了不少,后面她做头花和草帽子,更是挣的多,特别草帽,三天一轮的集,她爸去一次,就能卖上十来个,有时候货积得太多,她还会让她爸带去别的镇上卖。
因着做草帽来钱快,她妈奶闲下来时,也会帮她编,而她奶更是一天到晚都在帮着做,而她则只需要把这些编好的麦桔给缝成帽子就成,因着有上辈子的经历,她做出来的帽子,比一般草帽都好看,偶尔帽子上还佩了装饰,更有专门为女人和孩子编的帽子。
这种帽子比较值钱,普通草帽能卖到五毛,有装饰的就能卖到八毛。只进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