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柄毛眼睛冲血,咬牙切齿道“朱家心太狠,叔,咱们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就这么放过朱老头。”
对孩子出手,这是周柄毛不能容忍的。
周、朱两家是结了死仇,但有什么恩怨对着大人来就成,敢朝家里孩子出手,他这次说什么都不会轻易饶过姓朱的。
卫良峰“毛子,快,快,快去找良忠大伯,永治先前就去镇上报警了,等会你去甘华镇上瞅瞅我家情况怎么样,永华和她媳妇也去接志勇和志辉了,但到现在还没来,那边恐怕也出了事,可能还有公安在那边,你跑快些,说不定能半路遇上公安,你让公安派点人过来,一起找大柱。”
周柄毛嗳了一声,加快了速度。
周柄毛现在是心痛死自家四弟了,天降横祸,好好的一个家,生生被挨千刀的给祸害成了这样。三柱傻了,这辈子不定会怎么样,现在大柱又被丢下了山,那浑山侧面的峰很高,这么高丢下去,大柱怕是凶多吉少了。
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把大柱找到,过了今晚,哪怕他们再找到大柱,这小子,怕都已经
想到活蹦乱跳的侄子,就这么没了,周柄毛的眼眶憋不住,泛起了红。
周柄毛背着卫良峰,很快就到了卫家,他气都没喘上一口,急慌慌把事给卫良忠说了一下。
卫良忠原是没想把事儿闹大的,毕竟,闹得太大,弄得队员们人心惶惶,明儿的活怕不得要耽搁,但现在却是不惊动大伙都不行了。卫良忠听完周柄毛的话,想也没想,起身就往沟子里走去。
静等着消息的周桂和卫子英,听说周大柱遭毒手了,心口忽地悬了起来。周桂瞳孔震惊,拔腿就跟着卫良忠一起去了沟子里,卫子英甩着小短腿,也赶紧往沟子那跑。
卫良峰也想去沟子那边,但家里有个老表叔,一家子都走了也不像话,便留下来招呼这个老表叔,而陈丽因着怀孕,周桂没敢让她去凑热闹。
安静的小村庄中,一道锣声锵锵锵快速度响起。
敲锣鼓的人,似乎是下了死力气,第一道锣声传开,就响彻了整个沟子。
已入夜,吃完晚饭,正准备洗脸洗脚上床的队员们,听到这忽然响起的锣声,除了老人小孩,几乎全顾不上自己的事,呼呼往黄角树那边奔了过去。
这锣声,是每个村子里,用来号召队员们的讯号,平时极少敲响,只有农忙时,天公不作美,打雷阵雨的时候,队长才会敲锣让大伙快些抢收粮食。
所以,锣一响起,就算没到抢收粮食的时候,大家也不敢大意,纷纷奔了出来,有的人甚至还是洗脚洗到一半,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丫子跑出来的。
事情紧急,卫良忠也没卖关子,见每家每户都来人了,直接道“各位邻居,帮个忙,大家赶紧去浑山,帮柄贵找找大柱,周大柱被狗日的朱老头,给丢下浑山侧面那棒老二抛尸体的山下了,柄贵几兄弟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现在生死不知,还请大家看在一个沟子的份上,帮帮柄贵。”
卫良忠这话一出,大家顿时震惊了,好多人脑袋都没转得过来,只听明白,周大柱被人从山上丢下去了。
“朱家,哪个朱家,莫不是东阳大队那个朱家”人群里,有反应快的,忙不迭出声。
卫良忠“就是这个朱家。”
卫良忠一点头,同样因着锣鼓声,跑到黄角树下的吕大田,眼睛一瞪,不可置信道“啥,又来左河湾搞事了,他这是多不待见我和老二,一次一次的,他是想害死我们不成,我们兄弟这当外甥的,哪对不起他。”
吕大田话一出,邻居看看他的眼神,登时有些古怪起来。
该说不说,人的情绪在某些时候是极为多变的。
刚才有人听到朱家又搞事,还指着人家周柄贵家弄,都有些迁怒吕家,毕竟周柄贵一家惨状,和吕家多少脱不了关系,但现在吕大田脱口而出的话,众人顿时又有点同情起来。
特么的,这是什么舅舅哦。
坑外甥,坑了一次又一次,摊上这种舅舅,吕家两兄弟也是悲催。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同情的时候,大伙弄明白卫良忠敲锣的原因,没有任何推脱,纷纷弄个了火把,带上家伙就往浑山赶了去。人命关天的事,连吕家兄弟都举起火把一起去了,周柄毛则在大家走后,急慌慌去了甘华镇。
而周柄贵的婆娘,知道自家大柱被人丢下了山,生生把自己哭晕了过去。
黄角树这边动静太大,卫老太拄着拐杖,颠着脚,也过来凑热闹了。刚一到,就瞅见张冬梅和周桂嘀嘀咕咕,一脸担心的小声说着话。
她眉头一皱“两媳妇,咋回事呢”
周桂和张冬梅听到老太太声音,眼神在空中交汇了一下,忙不迭回道“娘,你的担心成了真,朱老头动了坏心思,周柄贵家的大柱,被丢到浑山下面了,大伙这会儿都去了浑山,帮忙着找人呢。”
“志勇和志辉呢,他们回来没”人老成精,卫老太一听朱家真动手了,眼睛一瞪,赶忙着问。
周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