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都有后悔的事,强大如五条悟,也一样。
五条情知道,他并不开心,脸上的笑没有多少真实感。
压力大到没多少睡眠,让人觉得他根本是个不睡觉的人。
太累了。
无人将他从泥沼里拽出来,只能孤独的前行,前方又没有尽头。
细微的声音让恍惚的五条情突然回神,她身体瞬间紧绷,给家入硝子使了个眼色,无声道“有人来了。”
家入硝子接受到,将电话迅速挂断,丢给她。
两人往大开的门口靠,不约而同地躲在了门后。
哒、哒、哒
并不大的脚步声在逐渐接近,五条情有过缝隙,看到了棕灰色的裤子以及黑色运动鞋。
来人停在了门口,没有继续向前。
五条情的心提了起来,危险的雷达闪烁。
她手指微动,空间扭曲了一瞬。
绿色的藤蔓锋利的穿透了两扇门,嵌入墙壁内。
藤蔓被收回,脚步声再度响起,停在了五条情和夏油杰曾经驻足的19号冰柜前。
冰柜被抽开,里面空无一物。
“你在找什么呢”
听到声音的瞬间,羂索心立刻沉了下去。
长着绿色尖刺的藤蔓滴下的毒液掉落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羂索立刻离开了原地,他原本停留的位置自上而下出现一条诡异的黑线。
空间被切割了一瞬,再度合拢,凭空出现的黑线消散了。
羂索感觉到了风停滞了一瞬,然后五条情出现在了他身侧。
她脸上带着笑“聊聊”
羂索转身,他脸上带着一个能够将整张脸包裹的面积,他故意压低了声音,避免被五条情认出来。
“没什么好聊的。”
五条情依旧笑着,看着他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
“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它在说,我们认识。”
被面具遮盖的脸上,出现错愕。
羂索突然笑出声,眸中多了复杂的感情,有恨还有其他无法言说的情绪,以及藏在复杂情绪之下的隐晦的爱意。
一个名字,一直萦绕在五条情面前,她相信自己无来由的直觉。
“我该称呼你矢岛英见还是什么”
已经没有伪装下去的必要了,羂索取下面具,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总是这样。”
他无奈笑了一下,背在身后的手指尖长出藤蔓,他注视着这张熟悉的脸,说“你总是能一眼就认出我。”
无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
无论他是谁,变换了多少的皮囊,做出如何的伪装,这个人总是第一眼,就能认出他。
只有她一个。
羂索垂眸,阴影将脸遮盖住。
他眼睫一抬,漆黑的眼眸黑白分明,带着诡异的美感。
指尖突然甩出,泛着绿光的细长藤蔓迎面而来。
五条情早有防备,细长的藤蔓断裂成几段掉落在地。
扭曲的断裂藤蔓往地砖内部扎根,突然生长,变得巨大。
羂索拢了下头发,清秀的脸上多了厉色“夏油杰的尸体在哪里”
“像只阴暗的老鼠一样,活在角落里面,盯着别人的躯体,像个寄生虫一样。”
“向寄生虫一样抢夺别人的身体,继承他的术式,他的家人,他所有的一切。”
五条纪久曾漫不经心带着恶意说出的话,和五条情的话重合。
两张一样的面容重叠,他对五条纪久复杂的爱恨顷刻间全部转移到了五条情身上。
她到底是谁
五条情还是五条纪久
他原以为他能够分清,不过是一个像她的转世而已。
他会杀了她,这个顶着五条纪久相同容貌,却不是五条纪久的人。
可如今,他有些分不清了。
“你真可怜。”
“你真可怜。”
似乎,五条纪久也说过同样的话。
他精心培育出来的试验品,人和咒灵的结合,被五条纪久随手杀掉了好几个。
她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同情。
“你真可怜,羂索。”
五条纪久一步步走近他。
“你瞧不起弱小的人类,换着一个又一个的躯体,自己却又摆脱不了自认为弱小的身份。自卑又卑劣。”
女子痛苦的呻吟声传来,眼眸中好奇光亮,看着五条纪久。
唇瓣翕动,五条纪久听到了她无声的声音。
她在说
“杀了我。”
死亡于她是解脱,五条纪久不介意满足她。
“可怜你不懂,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五条纪久饶有兴趣问“想要做什么”
“混沌,人类无限的可能性。咒术师也好,咒灵也罢,都不过人类可能性的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