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没说话,看向她怀里的黑猫。
他敏锐注意到,当白霜行心情烦闷的时候,一直在抚摸猫咪的后背和耳朵。
黑猫被她摸得舒适,睡梦之中,发出几道小小的呼噜声。
“学姐,”沉默片刻,季风临说,“很喜欢猫”
“准确来说,凡是毛绒绒的动物,我都很喜欢吧。”
白霜行喝下一口茶,暖意从舌尖蔓延到胸腔,让她稍稍松了口气“唔很解压。”
小时候她没什么朋友,有空就会去宠物店和猫咖。
动物不像人,不会特意疏远,也不会露出让人心寒的情绪。
把一个个暖洋洋的毛团抱在怀中,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与满足。
季风临“嗯”了声,继续凝视她的动作。
白霜行有一双漂亮的手,纤长白皙,在黢黑猫毛的映衬下,犹如上好羊脂玉。
顺着猫咪的耳朵,她一直抚摸到脖子和脊背。
最后是尾巴。
少年眨了眨眼。
不知过去多久,忽地,他说“学姐,想试试我的尾巴吗”
室内一片寂静,白霜行猝然抬头。
偏偏他的目光干净澄澈,语气也是平静如常“狼的尾巴,或许比猫更解压。”
在这场白夜里,他们能够随意调整自己的外形。
季风临身为狼人,可以选择露出尾巴和耳朵,也能将它们隐藏。
他嫌麻烦,一直没显露出来。
话音方落,不留给她反应的时间,一簇毛团自他身后蓬蓬而起
莫名地,白霜行有些耳热。
季风临说得没错,狼的尾巴蓬松硕大,与猫咪截然不同。
它生在尾椎骨的地方,像极一团浮在半空的云朵,随着他站起身,无声晃动一下。
白霜行
她本该拒绝的。
可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像顺水推舟,她竟没觉得多么抗拒,轻声应了句“嗯”。
于是季风临靠近一步。
这是一条深灰色的尾巴,靠近他尾椎骨的位置,呈现出纯粹的黑。
越往上,色泽渐渐变淡,到尾巴顶端,已然成了雪一样的白。
白霜行第一次亲眼见到狼的尾巴。
带着点儿好奇,她伸出食指,戳戳那团白色的软毛。
这只是个无心之举,万万没想到,身前的少年脊背瞬间僵住,尾巴上,绒毛轰地竖起。
炸毛了。
白霜行一个激灵“抱、抱歉。”
“没关系。”
季风临“只是有些痒。”
他说着挪动脚步,距离她更近。
白霜行小心翼翼,覆上整只右手。
这是与耳朵迥然不同的手感。
绒毛又多又密,如同一簇簇柔软的蒲公英,顷刻之间,就将她伸出的右手浑然裹住。
当她缓缓前移,摩挲出狼尾大致的轮廓,透过绒毛与薄薄一层皮肉,能感受到让人安心的、温暖的热意。
软绵绵的。
白霜行不敢用力。
“学姐。”
季风临声音很轻“无论发生什么,不会由你一个人承担我也会在。”
似是紧张,手心下的尾巴微微僵住,安静等待她的回答。
明明应该是凶残的狼人,却显得拘谨又乖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尾巴尖端悠悠一动,轻蹭她掌心。
像是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安慰。
这下子,白霜行也感到了细密的痒,丝丝缕缕,悄然弥散在手心。
心中压抑的情绪散去不少,她不自觉笑笑“谢谢。”
不知不觉,这场白夜即将迎来尾声。
一声喜鹊的鸣啼打破沉寂,白霜行侧过头去,望向不远处的窗边。
“光明神女说,他们会去往另一个世界,开始新生活。”
她说“那一定是更好的生活吧。”
视线所及之处,阳光正盛。
几个幼小的孩童在街边跑过,笑声如铃,被风轻轻吹散。
有猫咪从枝头跃起,惹得枝叶簌簌乱颤;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木椅上,半眯起眼睛,仰面晒着太阳。
平凡而宁静,就像一切幻想故事的结局那样。
在意识模糊的一瞬,隐隐约约,白霜行听见系统的提示音。
并非那道她所熟悉的冰冷机械声响,而是温和轻快的少女声线。
叮游戏载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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