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他声音实在太轻,付甜甜稍稍靠近了些,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
江听玄有些掩盖般抬起头,眼中幽深一片,面容却稍稍平静了些,“甜甜,谢谢你。”
“谢我什么”
付甜甜笑容有些无奈,她微微摇头“人人都是棋局中一子,看别人清楚,看自己模糊,其实你也不是不懂,不过是身在其中,难以自拔罢了,谁又不是如此呢”
见江听玄若有所思,她便长叹一声,声音顷刻间洒脱起来。
“罢了罢了,夜色已深,神子,你早些休息吧,我便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观其方向并不是江听玄的听风阁所在。
江听玄原本对她的靠近有些心慌,可此刻与她谈论完反而平静下来,见她欲离去,他只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甜甜,你如今住在陈师弟院子里”
付甜甜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同他道“嗯,有什么事吗”
江听玄心下微紧,静默了两息才道“陈师弟与你毕竟不熟,虽是伏天师弟的心腹,可到底不便,你还是住在我这里吧,我将二楼收拾出来,你住在二楼。”
他先前极为抗拒,源自于他心中那点愧疚与不能言说的卑劣心思,但如今他却觉得,倘若当真心思坦然,无愧于心,他便不该因为自己的些许原因将她拒于门外,那不过是在说明他心中那片泥泞深陷罢了。
付甜甜静静看他,良久,她笑道“神子,你不必勉强自己。”
“我没有勉强。”
江听玄认真道“先前是我想岔了,我并未有什么对不起伏天临师弟的意思,既如此,又何惧他人目光你们暂时分开,作为朋友,我理应多照顾几分。”
他言语并无勉强之意,付甜甜观察了他一会儿,见他确实诚心,才道“那好,那就麻烦神子了。”
脑海中,系统听到她说“你看到了,我可没勾引他,他主动的,这要不上我还是个人”
系统“”
确实是江听玄主动。
于是付甜甜又改变了行程,没有回陈师弟的院子,直接同他回到听风阁,索性修者的行李也都在身上。
这一晚,两人相安无事,付甜甜十分矜持地与他告别之后便安分待在自己房间里打坐修炼,并未再去骚扰。
第二天一大早,日头刚起,付甜甜便听到听风阁外有人敲门。
她才将视线投往窗户那边,便听见一楼江听玄的声音响起,“何人”
院子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在下陈庭宇,是伏天师兄麾下,求见江师兄。”
付甜甜和江听玄都静默了一息,而后院门应声而开,江听玄漠然道“进来。”
陈庭宇便缓步走进。
江听玄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庭院,他目光冷淡,如寻常待其他人一样,并未因他是伏天临麾下便缓和几分,他看着陈庭宇,道“陈师弟何事”
陈庭宇微微垂着头,眉间微皱,听他问话,他抬起眸子往江听玄身后看了一眼,斟酌了一会儿,才道“敢问师兄可见着付师姐了”
江听玄冷淡的面容稍微有些怔住,旋即他依然如常道“你寻她何事”
陈庭宇也不瞒他,“师姐这段时间住在我的院子里,今日早晨我给师姐送早膳,却见无人在,我摸了被褥,是冷的,又寻了一圈,皆无人看见,所以才斗胆来问师兄。”
虽然对于这个和伏天师兄闹矛盾的付师姐不算有太多好感,但陈庭宇显然是个非常尽职的小弟,尽管伏天师兄闭关了,他也遵循自己的职责,尽力照顾师姐,所以一大早就来给师姐送早膳,结果发现人不见了。
被褥还是冷的,说明师姐昨夜就已不在。
他昨夜睡在莫师弟院子里,根本不知道自己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出去问了一圈,人人都说没见过,这才来江听玄院子里问,因为他还记得,这位付师姐和神子关系不错。
江听玄面容微顿,难得在其他人面前有些赫色,不过他没表现出来,只微微静默了一瞬,便镇定道“付甜甜今日起住在我这里,师弟可以回去了。”
这便是委婉同他说明了付甜甜的行踪。
陈庭宇眉间褶皱更深。
虽然面前是神子,可他还是忍不住道“江师兄,付师姐是师兄的道侣,她怎么能住在你这里”
“我们是朋友,除此之外并无任何越矩,为何不可”
“可是”
“陈师弟。”
付甜甜从楼上走下,声音显得清脆又温和。
她扫过这位师弟眉间的褶皱,叹道“多谢你关心,你先回去吧。”
陈庭宇仍有些不甘,“师姐,师兄仍在闭关,你怎么能”
“我和他之间的事,师弟知道多少”她眼眸中的温和归于平淡“我和首席并无争吵,我所言所行皆是我们两个人的意志,师弟,如今宗门之危,你好好修炼才是正理,至于我和你师兄之间的事,待他出关你自然明白。”
许是见她说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