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她咽了咽喉咙,仰起的脖颈纤细脆弱,完全落入了林惊微的掌控之中。
林惊微啄吻着江秋渔的唇瓣,稍稍离远了一些,额头抵着江秋渔的额头,嗓音哑的厉害,“都依你。”
她口中说着都听江秋渔的,眼角眉梢却流露出了不加掩饰的愉悦,显然也是极欢喜的。
江秋渔抬手抚摸着林惊微的眉眼,心越发软了几分,“我要穿最漂亮的嫁衣。”
林惊微唇角微勾,脸上终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好。”
尊上跟殿下要再办一次喜事
得了林惊微的吩咐之后,整座魔宫都躁动起来,就连枕元城内的魔物们也俱是喜气洋洋的模样。
江秋渔跟林惊微商讨过后,决定不邀请其余人来观礼。
相比起上一次成亲时,两人那复杂的心情,这回江秋渔跟林惊微的心里只剩下了喜悦和期待。
所有事宜都由林惊微一手操办,江秋渔唯一能做的就是试喜服。
林惊微答应过她,要让她穿上最漂亮的嫁衣,便不会食言。
嫁衣是她亲手做的,每一寸都奢华精致,用的是极珍贵的鲛绡,柔软轻薄,穿在身上并不厚重。
江秋渔换上火红的嫁衣,怔怔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从没跟林惊微说过,其实上一次,她心中也满怀期待。
哪怕那时候,她不得不为死遁做打算,心里到底也是欢喜的。
所以当她发现,林惊微将血引长眠放入了合卺酒中时,江秋渔才会那般失望难过。
哪怕那场婚礼从一开始便充满了算计,江秋渔自己也另有目的,她并没有资格责怪林惊微,但江秋渔到底还是希望林惊微能犹豫片刻。
不过幸好,她们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这回观礼的宾客虽然不多,只有魔宫中的侍女和魔卫,但江秋渔还是很高兴。
青霜殿中的布置一应换了新的,红绸和灯笼高高挂起,整个魔宫都被染上了耀眼的红色。
江秋渔坐在梳妆台前,周围围着几个面容较好的侍女。
这一幕格外眼熟,让江秋渔也生出了一种错觉,仿佛她跟林惊微从未经历过分别。
姣玥替她整理着身上的嫁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尊上,您开心吗”
江秋渔在镜子里看清了她的脸,姣玥双眼通红,替她整理衣衫的手指颤了颤,心里很不平静。
二十年前江秋渔死的时候,姣玥并未亲眼看见,过后却听人说起过。
据说魔尊死前还穿着嫁衣,她浑身是伤,鲜血染湿了衣衫,狼狈不堪。
姣玥只听这寥寥数语,便心痛欲裂,此时再次看见江秋渔身穿嫁衣的模样,她的心里不由得涌上了一股恐慌感。
江秋渔弯起唇角,眉眼里满是明艳的笑意,“开心。”
姣玥深吸了一口气,“是属下多虑了。”
江秋渔没说什么,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不只是姣玥,恐怕就连林惊微的心里也深藏着几分不安,只是那人惯会在她面前装冷静,江秋渔看破不说破。
她深知有些事情光凭嘴巴说是没有用的,只能用行动来证明。
吉时已到,江秋渔在姣玥等人的陪伴下,一路往伏岐殿而去。
林惊微就站在大殿正前方,不等江秋渔走近,她便几步走上前来,一把握住了江秋渔的手。
江秋渔感受到了她指尖的凉意,她抬眸望去,林惊微的嘴唇都快抿成一条直线了。
这人果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淡定。
这回少了许多前来观礼的宾客,气氛却更加热闹自然,林惊微牵着江秋渔走上台阶,两人在契约石前站定。
江秋渔还记得上一次,自己在契约石上做了手脚,在她死遁之后,她与林惊微所结的生死契就消失了。
这次所有的东西都是林惊微亲手准备的,江秋渔也压根没想过再做些什么,其实她也紧张的厉害,心口砰砰直跳。
耳边响起了礼乐声,江秋渔深深地凝视着林惊微的眼眸,林惊微也定定地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江秋渔忘了自己身处何处,眼里只有林惊微的身影。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多,她只想自由而快乐地活着。
从前江秋渔以为,自由便是一个人无拘无束,潇洒肆意地行走天涯。
如今她才明白,其实有一个人陪在身边也很好,人终究是畏惧孤独的。
江秋渔感到庆幸,在自己筋疲力尽之后,还能遇到一个让她愿意付出所有信任的人。
或许她跟林惊微真就是命中注定的道侣,不管两人在何时相遇,都会为彼此感到心动。
江秋渔正感慨着,林惊微悄悄捏了捏她的指尖,淡漠的眉眼里藏着无尽的喜悦,她的视线始终落在江秋渔身上,片刻不曾移开。
江秋渔回过神来,抿唇笑了笑,伸手划破自己的指尖,将血珠滴在了契约石上。
与此同时,林惊微也将自己的血滴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