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喜卫封,怎么可能这么久了还没让他离开
姣玥身为江秋渔的贴身侍女,在魔宫中的地位很高,卫封前脚才离开魔宫,后脚她就已经知道了。
“半个时辰前,东境魔君就已经离开了。”
所以林惊微明明半个时辰前就该回来,可直到现在,江秋渔都没看见她的人影。
之前江秋渔还能用林惊微心中有气来解释,但这一次,就在林惊微离开之前,她分明已经哄得这人气消了。
究竟是
何事阻拦了林惊微的步伐
江秋渔按了按自己的心口,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不行,她得去找林惊微
江秋渔抬脚越过门槛,脚尖还没有落地,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阿渔。”
江秋渔转头一看,从长廊那边走过来的人,不正是林惊微么
江秋渔默默将脚缩了回去。
林惊微面色如常,似乎没有看见江秋渔的小动作,她越过姣玥,伸手握住江秋渔的手腕,一边拉着江秋渔往房间里走,一边语气平静地解释道,“我吩咐人做了你爱吃的鸡腿。”
不对劲。
江秋渔跟她同床共枕这么久,早把林惊微的性格了解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林惊微向来能忍,再大的事情都能压在心里,面上不露分毫。但江秋渔还是能从细节中窥见几分真相。
林惊微不许她离开房间,方才她分明看见自己已经迈了一只脚出去,却什么都没说,就连眼神都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
这很不合理。
除非林惊微也在心虚。
她也有事瞒着自己,不想让自己知道,所以只能用沉默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江秋渔仔细打量着林惊微,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视线在林惊微殷红的唇瓣上停留了一会儿。
林惊微让她坐在榻上,目光沉沉地看向江秋渔光裸的足,“为什么不穿鞋”
江秋渔蹙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她放松身子靠在床边,一条腿搭在榻边,另一条腿弯曲着,足尖踩在了林惊微的腰上,“忘了。”
林惊微低头看着这只在她腰间作乱的脚,皮肉细腻白皙,颗颗脚趾圆润饱满,指甲是漂亮的淡红色,光滑透亮,比头顶的鲛珠还要耀眼夺目。
脚背上除了淡青色的血管,还多了一抹绯色的痕迹,如同盛放的扶桑花,色彩艳丽诱人。
林惊微伸手擒住了她的脚腕,指尖慢慢收紧。
她的手指比江秋渔的足踝更加冰冷,冻得江秋渔嘶了一声,脚趾不安分地动了动,却没抽回自己的脚腕。
她舔了舔自己微肿的下唇,垂在床边的小腿晃了晃,嗓音甜腻到让人心尖发麻,“你方才去哪儿了”
江秋渔没有对林惊微使用媚术,但对林惊微来说,她这个人本身就是一种诱惑,林惊微永远无法抵抗来自她的蛊惑。
“去书房了。”
林惊微没有说谎,她只是略去了之后发生的事情罢了。
江秋渔笑了声,勾了勾手指,“你再过来一点儿。”
林惊微定定地看着她,眼眸里的情绪格外复杂,她知道江秋渔在想什么,却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意,松开江秋渔的足腕,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熟悉的蜜桃香扑面而来,林惊微的眼眶骤然一酸,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她只得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江秋渔。
怀里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她的气息温热鲜活,搂着自己脖颈的手臂柔软滚烫,刹那间便捂暖了林惊微的身子。
林惊微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她把阿渔抱在了怀里,掌心里再不是空荡一片了。
她的阿渔还在。
林惊微收紧手臂,嗓音哑的不成样子,“阿渔”
“嗯。”
林惊微的话音刚落,江秋渔便给了她回应。
她不问林惊微怎么了,有些事不需要问,两人都心知肚明。
她能看见林惊微的记忆,林惊微当然也能看见她的。
那些充满绝望的轮回,还有她曾遭受过的欺辱,林惊微想必都看见了。
怪不得她耽搁了这么久才来,江秋渔把脸埋进林惊微的脖颈间,隐约嗅到了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她抬起头来,眼睫微垂,手掌按着林惊微的后颈,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江秋渔不敢去碰林惊微的身子,怕自己不小心触碰到她的伤口,会加重她的疼痛。
她只能松松揽着林惊微的肩膀,如同安抚年幼的孩子一般,手掌轻柔地抚摸着林
惊微的长发。
“没事,都过去了。”
她们经历过那么多的波折和困难,无数次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最终都还是熬过来了。
即便将来仍是未知的,但只要她和林惊微永远坚定地选择彼此,所有的困境便都不算什么。
就算是死,她们也会握紧彼此的手,一同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