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在她身后合上了,禾莺撩开轻纱,一想到不久之后这里便会属于自己,心中激动不已。
她想做魔宫的主人,已经想了很久了。
魔尊只不过是仗着自身修为高深罢了,实则蠢货一个,唯有那张脸还算有几分姿色。
这样的蠢货也能做魔界的主人,禾莺又如何能甘心
她想取魔尊而代之,跟贺云歧合作,也只不过是想要借助正道的力量罢了。
只凭她一人,是无法对付江秋渔的。
禾莺自有自己的算计,魔尊的位置她想要,神器她也想要
这些东西本来就归魔界所有,凭什么要让贺云歧等人分一杯羹
禾莺想借正道的手杀了江秋渔,再私吞神器,届时,还有谁能阻拦得了她
她会成为这九州大陆唯一的王
林惊微眯了眯眼,清楚地从禾莺的眼里窥见了一抹觊觎的神色。
她背叛阿渔,为的就是魔尊的位子么
林惊微捻了捻指尖,“你来做什么”
禾莺撩开最后一层轻纱,“这吉日良辰正当时,我特意来寻清蘅君,你还能不知晓我的意思吗”
林惊微眸色淡漠地看着她,眼底无悲无喜,仿佛禾莺只是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罢了,并不值得她关注停留。
禾莺磨了磨牙,她最讨厌这些名门正派看魔族的目光,仿佛她们是什么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虫似的,目光高高在上,让人极为不喜。
幸好她还记得,此时她与林惊微乃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她们万不能在大业未成之前起内讧。
禾莺敛了眸底的笑容,“你师尊担心的很,生怕你在魔宫中受委屈,特意拜托我来瞧一瞧。”
“他却不知道,清蘅君如今威风的很,魔尊闭关后,清蘅君执掌魔宫,好不风光。”
林惊微仿佛不曾听出她话里的讽刺和嘲弄,她抬眸瞥了禾莺一眼,“师尊有何交代”
禾莺莫名觉得自己好像低人一等,竟有一种面对魔尊时的感觉。
魔尊也就算了,好歹她还有大乘期巅峰的修为,能压得住一众魔物,林惊微又为何如此嚣张
禾莺忍了又忍,这才没发作,她随手拉了把椅子过来,正坐在林惊微对面。
她将林惊微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勾了勾唇角,“血引长眠已经炼制完毕,贺云歧不便前来,只得托我交与你,让你务必在大战开始之前,将血引长眠种在魔尊体内。”
听她的意思,似乎最后一战马上就快来了。
一触即发。
林惊微的心情越加沉重,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摊开掌心,“给我吧。”
禾莺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只木匣,伸手递给林惊微,就在木匣即将落在林惊微的掌心中时,禾莺忽然收起了木匣,指尖射出一道魔气,直直地钻进了林惊微体内
林惊微早有防备,并未让这道魔气完整地流遍她的全身经脉,她与江秋渔双修了好几次,体内还残存着江秋渔的魔气,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林惊微蹙起眉头,定定地注视着对面的禾莺。
她的周身黑雾缭绕,若不是那双眼依旧澄澈透明,怕是没有人会不怀疑,她是否早已入魔。
禾莺的修为比不上江秋渔,她的魔气也不如江秋渔的魔气厉害,那道趁机钻进林惊微体内的魔气,很快便被林惊微借用江秋渔的魔气碾碎了。
禾莺受了反噬,她闷哼一声,喉间隐隐有血腥气翻涌,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禾莺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林惊微还真是毫不留情,若不是她反应快,及时撤回了自己的魔气,她怕是会伤得更重
“清蘅君,我只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又何必动怒”
林惊微对禾莺并无多少好感,心中忌惮更多,因着禾莺方才的那些举动,她对禾莺更多了一丝不喜。
禾莺却在方才的试探之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掩唇一笑,并不计较林惊微的无礼,那双略微泛红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林惊微的心口瞧,“清蘅君,我此次前来,除了将血引长眠交与你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
林惊微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禾莺要做的事情,是否跟她方才的试探有关
难不成上一次在云水城中,师尊当真从她体内觉察出了不对
她正思索着,便听禾莺冷笑了一声,问她“你跟在魔尊身边几个月了,当真从来不曾察觉到,你的心脏里多了一点东西吗”
林惊微的心口紧了紧,脑海中思绪翻涌着,面上却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她见禾莺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心口处,便调动一身灵力,在心脉处游走了几遍,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见林惊微满脸不解,禾莺只觉得可笑,任林惊微再自视甚高,最后还不是栽在了魔尊手中。
幸好她修的是无情剑道,傀儡情丝对她的影响并不大,兴许只是改变了她的部分记忆,并不曾影响林惊微对事物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