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间不经意露出来的一截纤细足踝,当真是世间无二的好颜色,他虽然惧怕魔尊,却也时常被对方那张脸迷得神魂颠倒。
只不过楚约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是万万不敢肖想魔尊的。
他只敢偷偷地看上两眼,偶尔在心里回味片刻,便已经足够了。
“尊上,属下真的没有骗您”
楚约悄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使劲挤出了两滴眼泪,“属下常年呆在西境,哪知道人间的女子惯会用花言巧语哄骗男子”
“都是这女子诓骗我,我一时未能分辨出她的险恶居心,才将召唤的符纸给了她。”
硬要说起来,楚约的这番话其实也没错,他当时的确是意乱情迷,才会被顾漪涵哄着,给了她一张符纸。
江秋渔在心里啧了一声,“渣男说得好像当初爽了的不是他一样,现在却把错都推在女人头上,好似自己清白的不得了。”
“呸”
一旁的顾漪涵也被楚约的这一番话给惊呆了,她叫楚约来,是为自己撑腰的,不是听他在魔尊面前倒打一耙,把所有的错全推给自己的
她承认,当初的确是她趁楚约意识不清醒,才哄着他给了自己一张符纸。
可楚约清醒过后,也并不曾将符纸收回去,刚才更是应了她的召唤,出现在此。
即便她有千般错,可楚约也绝不委屈
只是这些话,顾漪涵却没法说出来,楚约方才踢她的时候,还趁机留了一道魔气在她身上,这股充满杀意的魔气盘旋在顾漪涵的心口,大有她若是敢胡言乱语,便活活绞碎她的心脏的打算。
往日里温柔多情的楚约,心狠起来也完全不留情面,顾漪涵颓丧地瘫坐在地上,泪光盈盈地望着在空中拼命挣扎的儿子,心头对楚约和江秋渔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江秋渔故意将赵迁吊在空中,也不给他个痛快,发现他快要翻白眼时,便给他片刻喘息的时间,等赵迁好不容易缓过来了,那道魔气却又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赵迁就如同砧板上的鱼,在空中拼命扑腾挣扎,喉咙里不时发出嗬嗬的气声,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样的痛苦仿佛没有尽头,他甚至想着,魔尊还不如给他个痛快,总比让他一次次抓住生的希望,却又一次次绝望要来的好。
赵迁往日里最喜欢看别人痛苦绝望的模样,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经历同样的事情。
那些让他感到愉悦的狰狞面孔,竟然是在如此绝望的情况下被迫露出来的
赵迁的心里头一次有了悔意,他不该做坏事,更不该打阿渔的主意
他知道错了
江秋渔没有搭理他,楚约听着赵迁饱含痛苦的喘息声,心中也跟着紧了紧。
倒不是因为赵迁此刻的模样有多骇人,楚约身为西境魔君,什么样的血腥场面没见过
他担心的是,魔尊是在借赵迁敲打自己,该不会等她处理完赵迁之后,下一个便轮到自己了吧
虽然楚约才刚到,可他只在心里略一思索,便隐约猜到了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好歹跟顾漪涵好过一段时间,脑海中对顾漪涵以及她身边之人还有着那么一点印象,他记得顾漪涵这个儿子风流成性,专爱欺男霸女。
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该不会连魔尊都敢肖想吧
应该是了,否则魔尊为何要这般对赵迁
只是他心中仍有一丝疑惑,尊上为何不干脆直接杀了赵迁,而是要这样折磨他
难道魔尊在闭关的这十年中,她的性子又更加扭曲了
想到这里,楚约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心中越发后悔自己今日的举动,早知道还不如在西境睡大觉呢,何苦要来趟这趟浑水
他正在脑海中思索着对策,耳边便响起了魔尊的声音。
“你说她骗了你,可若不是你贪图她的美貌,她又如何能骗得了你”
好有道理
楚约没想到魔尊现在竟然换了性子,以前她都是能动手,就绝不多说废话,现在居然还会跟他争辩是非对错
“都怪属下花心风流,这一切都是属下的错,属下以后一定改正”楚约见江秋渔似乎并无罚他之意,心中好歹松了口气,赶紧认错。
江秋渔也不答话,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得楚约额头上冒出了点点冷汗,脸色也跟着苍白了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见魔尊笑了一声,“既然你有心改正,本尊也不罚你。”
楚约正准备叩谢魔尊的宽容大量时,就听见江秋渔又语气淡淡地添了一句“可本尊总担心你只是嘴上说说,实际却并无改正之意。”
楚约就差指天发誓了,“尊上,您就再信属下一次吧”
他是决计不敢指天发誓的,万一天道听见了他的这句话,以后当真不让他享受男欢女爱可怎么好
他想抱着江秋渔的腿哭嚎,手还没来得及伸出去,便看见江秋渔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冷意,楚约赶紧跪直了身子,再不敢有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