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不慢地捡着地上的碎瓷片,又听见薛如钰说了几句,翻来覆去也不过是一些威胁人的话。
等到地上的碎瓷片捡的差不多时,江秋渔指尖微动,屋檐外的风铃忽然响了起来,在一阵叮铃声中,一阵不知从哪儿来的风将床幔吹得飘了起来,江秋渔恰好在此时抬眸,终于看清了薛如钰对面那人的脸。
竟然是她
江秋渔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床幔悠悠地垂了下去,将那人的身影隐藏在了床榻之中。
薛如钰皱眉,哪儿来的风
她不甚在意地转头看了一眼,目光在江秋渔附身的侍女身上一扫而过,很快又移开了,并未起疑。
江秋渔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在临走时,还送了薛如钰一份小礼物她将一颗留影石藏在了薛如钰的卧房内。
留影石被隐匿符咒覆盖,以薛如钰的修为,应当是发现不了的。
送完礼物,江秋渔跟在侍女们的身后退了出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走到院子里时,江秋渔从那名侍女身上离开了。
那人晃了晃,眼神有些迷茫,奇怪,怎么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江秋渔隐匿了身形,等人都走后,才打量着院子里的布景,慢慢地靠近那些不对劲之处。
这些东西十分不起眼,不过几样盆栽罢了,可它们摆放的位置却极为巧妙,江秋渔在其中较为关键的一处站定,指尖一缕黑色的魔气萦绕,那股魔气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钻进了面前的一盆芍药花中。
刹那间,这几处不同寻常的盆栽仿佛连成了线,隐隐地同院子外的一些东西遥遥呼应,竟然将整座院子牢牢地包裹了起来,如同巨大的牢笼。
这分明是用来困住这座院子的阵法。
或者说是困住院子中的人。
薛如钰怎么会在自己住的地方布下这样的阵法
又或者说,她对这个阵法的存在是否知情
江秋渔控制着自己的这一缕魔气,并不曾破坏此阵法,只是悄悄地顺着阵法走了一遍,几次尝试之后,总算找到了阵眼,竟然就在方才她才进入过的内室之中。
她收回自己的魔气,这城主府内疑点重重,薛如钰的那位城主夫人更是有很大的问题,或许等到薛如钰成亲的那一日,这些疑问便能尽数解开了。
江秋渔不着痕迹地退出了薛如钰的院子,她此次前来,除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之外,还因为这城主府中,有另一样东西吸引着她。
江秋渔脚尖轻点,飞身上了屋顶,几个轻纵之后,在另一处院落停了下来。
相较于其他地方的灯火通明,这里显得昏暗许多,守卫也并不森严,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江秋渔撑着花弄影,在院子里左右打量片刻后,径直左转,穿过走廊之后,进入了一间空荡荡的房间。
这里边虽然没有光,江秋渔却能清楚地看见,房间里挂满了白色的经幡,这里竟然是一间小小的佛堂。
江秋渔往前走了两步,一眼便瞧见佛龛前的供桌上还放着新鲜的水果,看样子才放上不久。
香炉中插着的香才燃了一半,那人或许才走不久。
她在供桌前站定,抬头同佛龛里的佛像对视。
奇怪的是,里面供奉的佛像并非她记忆中的任何一种,这佛像面目丑陋,长着一张大嘴,牙齿锋利无比,瞧着不像是人,反而更像是某种动物。
就在江秋渔打量佛像的时候,佛像的眼睛里似乎有红光闪过,更显得诡异无比。
仿佛下一秒,这尊被人供奉的佛像便要活过来,用他那张牙齿锋利的大嘴咬掉江秋渔的脑袋。
想咬她
江秋渔心想,那得先问过狐狸的爪子才行。
到时候便看看,是她的爪子锋利,还是这佛像的牙齿锋利。
她丝毫不显畏惧,冷冷地同这一尊佛像对视,片刻后,竟直直地伸手抓向佛像的眼睛。
这双眼很不对劲,若是心智不坚之人,极容易被它蛊惑心智,变成佛像的盘中美餐。
就在江秋渔即将触碰到佛像时,房间内忽然吹起一股阴冷的风,经幡被吹得唰唰作响,狂风卷起了江秋渔的一头青丝,她猛地一挥手中的花弄影,在身前形成了一道保护的屏障,那一阵狂风牢牢地挡在了外面。
佛像上冒出了阵阵黑烟,同江秋渔的魔气有些相似,却更加阴毒,浸足了鲜血一般,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直直地朝江秋渔袭来。
狐狸灵敏的嗅觉在这时候发挥了不该发挥的作用,江秋渔顿时打了个干呕,眼泪都快出来了,眼尾泛起了潮湿的红,看着好不柔弱可怜。
她足尖一点,手中的花弄影顿时合上了,江秋渔拿着伞,仿佛握着一柄剑一般,气势汹汹地朝着面前这一阵黑烟劈了过去。
搞偷袭就算了,怎么还故意拿这么臭的东西来恶心她
江秋渔握紧了伞柄,身上胭脂色的长裙像一朵盛开的花,衣袂飘飘,一头青丝飘散着,那张媚色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