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微站起身来,身体竟有些僵硬地疼。
她以前才开始修行的时候,经常练剑练一整天,那时候还没有本命法器,用的是清河剑派统一发给入门弟子的剑,笨重粗钝。
林惊微常常练到手腕酸疼,手臂更是举不起来,全身都痛得不敢动弹。
可还是得坚持。
幸好她天赋卓绝,很快便领悟了师尊所授的功法,引气入体之后,有灵力修复酸疼的身体,倒也渐渐不觉得难受了。
后来修为日渐精深,更是无人能将她伤到连抬手都困难的地步,况且她有大堆的灵丹妙药,修复伤势也只是一件简单的小事罢了。
可此时,林惊微又有了当初还几岁时,拿着笨重的剑重复上万次劈砍的动作后,那种酸疼无力,不能行动的感觉。
她一步步走向榻上的江秋渔,狐妖那两只耳朵警觉地抖了抖,上面的绒毛随风轻轻飘动,厚实的毛发间藏着细软柔嫩的皮肉,摸起来触感极好,像一团揉得发烫的云。
林惊微感受到那一身雪白绒毛的手感,她在床榻边坐下,从储物戒中拿出江芷桃让人带回来的话本子。
这些话本子还是新的,看上去没有多少翻动的痕迹,兴许林惊微压根就没看过。
这人嘴上说着看不懂,实则根本没打开看过。
剑修也不觉得难为情,亦或是被人看穿的羞窘,她随手拿起一本,翻开封皮,入眼是一副精美的画。
在帷幔飘飘的床榻间,两个身穿赤色肚兜的女子紧贴在一起,共寻巫山极乐。
林惊微霎时抿紧了唇瓣,几乎是刹那间,耳骨染上了一层薄红,且有愈来愈鲜艳的趋势。
这副画画得极其简单易懂,微小处也十分细致精美,还仔细地上过色,让人一瞧便知道是什么意思。
林惊微说自己看不懂,的确是在骗江秋渔,实则她根本没打开看过。
她若是真的翻开看过,绝不会将这一页暴露在江秋渔眼前。
骨节分明的素白手指紧紧捏住这一张纸,林惊微想要再往下翻一页,却又担心下一页更加露骨,一时竟有些僵住了。
正在此时,一具温热柔软的女体从后方贴在她的背上,两条藕白的手臂搭在她的肩头,伴随着耳边忽然出现的绵热吐息,林惊微身前的书页被人用指尖点了点。
江秋渔真就像吸人阳气的狐妖似的,顶着两只白白的耳朵,身后晃动着几条雪白的大尾巴,膝盖跪在锦被里,上半身趴在林惊微的背上,像柔软的藤蔓似的,紧紧地缠住了林惊微。
她伸出指尖,在这副巫山云雨图上点了点,“你说的看不懂,是这里不明白吗”
她一只手指着纸上的画,另一只手则是抚上了林惊微的脖颈,指尖流连在剑修修长的颈上,抵着下巴的正下方,指腹贴着林惊微的肌肤,指尖微微用力,打着圈地按揉。
林惊微霎时感到呼吸微滞,被人按住命门的动作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警惕起来,凛冽的护体剑气萦绕在身周,仿佛在警告敌人不要轻举妄动。
可除此之外,她就没有别的反应了。
江秋渔歪着脑袋,青丝松散垂在身侧,她的唇蹭上林惊微的耳侧,“仙君啊仙君,你怎么不回答我呢”
林惊微的呼吸一乱,无法自制地闭上了眼,可耳边的吐息却越发明显,带着让人难以招架的滚烫温度。
她被世人尊称为清蘅君,这是对她实力和天赋的肯定,虽说林惊微被掳来之前才元婴巅峰,可她六岁开始修道,只用了短短十几年的时间,便有了现在的实力。
将来必定会飞升成仙,一片顺遂。
她从前在外游历时,也有许多不了解修真的凡人叫她仙君,林惊微听着这两个字,内心无波无澜。
她知道此时的自己还算不得是什么仙君,她离成仙还差的远。
更何况修真之路本就坎坷,危机丛生,即使是天资优越的人,也有半途陨落的危险。
林惊微不敢大意。
可这两个字从江秋渔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林惊微却身体发颤,心口一阵烫过一阵。
她在来魔宫之前,没有想过自己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林惊微以为自己会被百般折磨,甚至有可能被扔进无尽深渊,那是她所能想的最坏的结果了。
可魔尊却没有那样对她,她选了另外一种方式,同样让林惊微难以忍耐。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这般缠人
柔时似一汪清泉,软得不成样子,让人不忍责怪,不敢触碰,生怕弄疼弄碎了她。
可狠心时,却又阴冷无情,仿佛一切柔情都只是旁人的一场美梦。
林惊微的喉间滚了滚,仿佛咽下了江秋渔身上的蜜桃香,呼吸里都是一股甜腻的香气。
江秋渔见她不答话,便放过她的脖颈,指尖顺着脖颈往下探进去,指腹一片绵软,她的狐狸眼眯了眯,端的是迷离暧昧,眼眸中雾气弥漫,媚色横生。
“仙君,难不成是我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