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跳,想起了连小霜金手指中的场景血淋淋的手指挖入地面,磨掉了所有的指甲难道,那并非龙神果造成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过的场景
伍达“我们顺藤摸瓜,查到那个小丫头辗转被卖了好几家,最后被卖到了一家胡人乐坊,后来胡人乐坊倒了,里面的舞姬、乐妓又被转手卖到了永昼坊。”
花一棠眯眼“弥妮娜所在的永昼坊”
伍达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沉重,“昨夜弥妮娜被害之后,属下觉得此案有些蹊跷,便连夜去了永昼坊查访,得知弥妮娜成名之前,曾有一个琵琶女常年为其伴奏,技艺十分高超,弥妮娜与这位琵琶女情同姐妹,同吃同住,且对此女甚是保护,每次出场都让其以面纱和幂篱遮面,甚少有人见到其真容。”
凌芝颜“一个人都没见过吗”
“这便是最奇怪之处。”伍达道,“两年前,弥妮娜一舞成名,做了永昼坊的当家舞者,而那名琵琶女却突然消失了,之后,永昼坊老坊主便将之前坊内的老人都遣散了,如今永昼坊新坊主、乐人和舞者甚少知道这名琵琶女,更没有人见过。”
花一棠“永昼坊的老坊主呢”
“半年前过世了。”
“那些遣散的人呢”
“基本都是胡人,一部分回了家乡,一部分不知所踪,若想追查的话,很费功夫。”
“话句话说,”林随安道,“如果这名琵琶女就是连小霜的话,只有弥妮娜见过她的脸,了解她的来历。”
凌芝颜“可是如今弥妮娜也死了。”
花一棠手指哒哒哒敲着桌子,“不让别人见到琵琶女的脸,又遣散之前的老人就仿佛是为了”
三人异口同声“彻底抹去琵琶女的存在。”
说完,三人对视一眼,同时皱起了眉头。
“连小霜常去的三家绣坊查得如何”花一棠又问。
“都是做正经生意的普通绣坊,没什么特别。”伍达道,“目前正在排查绣坊常客的名单。”
花一棠点头,示意伍达退下。
“想不到这些衙吏和不良人还有点用啊。”靳若道哼哼唧唧的,“总算不用咱们净门事事亲力亲为了。”
花一棠摆出哄小孩的笑脸,“衙吏和不良人只能查查明面上的事儿,那些关键的隐秘线索,当然还是要靠咱们小靳若呢。”
靳若一脸嫌弃,“去去去,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好恶心。”
“咚、咚、咚、咚”外面响起了鼓声,众人精神一凛,齐齐站起了身。
瞿慧到府衙了。
池太守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一闭眼,就是吊在房梁上的弥妮娜尸体,早上还在枕头边发现了一撮脱落的头发,池太守不禁想起了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大理寺卿陈宴凡那光亮的额头,那悲剧的发际线莫非他要步大理寺卿的后尘
憋了一肚子的起床气的池太守磨磨蹭蹭起身,刚喝了两口小米粥,府衙的鸣冤鼓又响了,扔下饭碗急急忙忙赶到大堂,定眼一瞧,凌司直、花参军和林娘子竟然早就到了,都眼巴巴等着他升堂呢。
这帮家伙难道都不不睡觉不吃饭的吗这是要累死活人啊
池太守心中一片郁闷惟天可表,只能整理衣冠,端坐大堂,拍下了惊堂木“何人鸣冤,带上堂来”
三道堂威喊过,伍达带了一名妇人上堂,池太守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皮,嚯一声,妇人正是吴正礼的夫人瞿慧,居然平安无事,可之前各种证据明明显示她已经被吴正礼杀了
瞿慧扑通跪地,双手呈上诉状,“民女瞿慧,与吴正礼成婚十年,自问恪守本分,勤俭持家,无奈吴正礼嗜赌成性,败家残暴,对民女日日施以暴行,民女生不如死,今日登堂申诉,求太守判我二人义绝,至此之后,分道扬镳,再无关联”
言罢,重重叩首,双肩颤抖不止。
池太守示意不良人将诉状送上来,细细看了一遍,砸吧了一下嘴巴,将花一棠和凌芝颜招到案前,低声道“花参军,凌司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一棠“瞿娘子的的确确是被云中月掳走的。”
池太守“哈”
凌芝颜“昨夜林娘子与云中月大战,将瞿娘子救了回来了。”
池太守“诶”
花一棠“此事闹得满城风雨,池太守没听说吗”
池太守“这个本官公务繁忙,还没来得及了解原来如此,也好也好,只要没死人就好”
花一棠和凌芝颜回身落座,池太守清了清嗓子,“瞿慧,你的遭遇本官甚是同情,所请之事亦符合唐律,本官今日便判你与吴正礼义绝,强制解除婚姻。”
“多谢池太守”瞿慧泪流满面,重重叩首。
“伍达,去问问狱丞,吴正礼醒了没有”池太守又道。
伍达快步走出大堂,不多时又回来了,“启禀太守,吴正礼已经醒了,正在堂下候着。”
池太守很满意,心道花参军手下果然能人辈出,区区一个仵作也有妙手回春的医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