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且慢。”花一棠用扇子一敲手掌,“花某竟是忘了,这百花露乃是符水的解药,若是不先喝符水就饮百花露,定对身体有害啊啊呀呀,都是花某的错,是花某疏忽了,丙四,快将符水送过去。”
丙四硬邦邦点头,“哦,送符水。”
放下托盘,从怀里掏出黄葫芦,咚咚咚走上前,将符水倒进了伊塔茶勺,两种液体混在一起,腾起一团骷颅造型的黑烟。
伊塔“喝。”
丙四“喝。”
这一次,韩泰平不吐了,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骇的神色,直勾勾盯着丙四。
“怎、怎么可能”
花一棠眸光一动,绽出明媚的笑脸,整座衙狱都亮了,踱着方步走到韩泰平面前,啪一声展开扇子,伊塔退到了花一棠身后,丙四四人替换了不良人压住了韩泰平,狱卒和不良人如释重负,争先恐后逃出衙狱,和朱达常一起趴在树坑里呕胆汁。
林随安这才注意到,丙四四人今日穿得是裘氏内院的姜黄色制服,胸前还配着他们原来的名牌,似乎生怕韩泰平认不出来一般。
“见到熟人高兴吗,韩里正”花一棠呼呼啦啦摇着扇子,“这四人可是我家林随安辛辛苦苦从玄明的秘库里救出来的,虽然受了些小伤,但目前恢复的还不错,吃得饱睡得香,面色红润,闲暇时最喜欢和我家伊塔玩双陆,偶尔还能赢两把呢。”
丙四四人“赢两把。”
韩泰平眼珠子仿佛上了发条一般疯狂转动,骤然射向了林随安,表情狰狞阴森,“果然是你,千净之主,林随安”
突然被cue,林随安甚是莫名其妙,眨了眨眼,还是颇有礼貌应了一声,“哦,在呢。”
韩泰平“你是怎么做到的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这没头没脑的问的到底是啥玩意儿
林随安一脑门子问号,向花一棠发射疑惑信号,岂料花一棠那厮反倒瞅着她笑,还笑得十分不怀好意。
林随安明白了,花一棠这是让她打配合。
管他三七二十一,糊弄两句先。
“这个嘛”林随安挠了挠脑门,“我说凑巧你信吗”
韩里正眼眶崩裂,喉头一滚,喷出一口血,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茶汤造成了胃穿孔。
花一棠笑得阴阳怪气“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伊塔“呵呵呵。”
丙四四人“呵呵。”
此起彼伏的呵呵声配合着韩泰平的表情,甚是精彩,林随安发现,丙四每多说一个字,韩里正的脸色便难看一分,难怪花一棠让伊塔他们过来,原来丙四他们才是韩泰平的死穴。
只是,为什么
花一棠终于笑够了,撩袍蹲身,平行望着韩泰平,口吻异常温柔,“我家方大夫这几日闲极无聊,大发善心为你那些面具人手下治了治伤,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儿,韩里正的属下似乎”花一棠用扇柄敲了敲额头,“脑子都不太好使啊,痴痴傻傻的,仅能听懂简单的几个字,不会说话,若是失去了你的命令,几乎无法自主行动,就像”
花一棠一指,“秘库里的丙四他们一样。”
韩泰平的眼珠子剧烈抖动起来。
“于是乎,我家方大夫就验了验他们的血,结果你猜怎么着,居然在他们的血里发现了龙神果的成分。”
此言一出,连闷头记录的凌芝颜都抬起了头。
林随安喔嚯
花一棠“话说你这么多属下,平日都住在哪儿啊,吃什么喝什么啊呀,莫非是住在贤德庄的地下密道里”
林随安脑中“叮”一声,她想到了贤德庄的怪谈,总是莫名消失的十大缸水和木柴,莫非就是为这些黑衣人准备的
韩泰平看着花一棠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恐惧,仿佛眼前的少年是什么未知的怪物一般。
花一棠站起身,晃悠着扇子绕着韩泰平溜达,“花某实在是太好奇了,于是带人将贤德庄挖了个底朝天,嘿,还真让花某发现了一处巨大的地下囚牢,能住上百人呢。不仅如此”花一棠滴溜溜一个转身,用扇子挑起韩泰平的下巴,“我还在那囚室里寻到了一间密室,找到了这个。”
花一棠变魔术般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瓷瓶,送到了韩泰平面前。韩泰平身体豁然向后窜出一截,似是十分惧怕此物。
林随安万分诧异,想想这几天,朱母和小鱼从早到晚拉着她聊天闲逛,竟是没发现花一棠居然查出了这么多东西不对,应该是花一棠特意瞒着她。
这又是为何身为搭档不是应该线索共享吗
还是说有什么特别的缘由
林随安眸光在那黑瓷瓶顿了顿,一个藏在潜意识中的推测慢慢浮出了脑海。
那个瓷瓶里装的是另一种符水。
“这个瓷瓶里装的是另一种符水。”
脑海里的推测和花一棠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林随安暗叹一口气果然。
“玄明说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