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脸,眼中泛起了泪花,“师弟”
年轻道士抬起头,长脸,宽额头,瘦得几乎脱相,泪流满面,“师兄,没想到师弟还有活着见到你的一天啊师兄,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师弟我怕死啊,我是真的怕死啊”
“是师兄拖累了你,都是师兄没有照顾好你”玄明痛哭流涕,双手紧张摩挲着玄清的胳膊,“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你是怎么在云中月手里活下来的”
“我、我”玄清的眼泪流到嘴边,突然,嘴角勾起,整张脸瞬间换了个狡黠的表情,噗一声笑了,“因为我就是云中月啊。”
玄明如遭雷击,顿时傻了。
花一棠爆出了惊天动地的笑声。
“花一棠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玄明疯狂挣扎,两个不良人制不住他,又有两个不良人跑过去,四人合力将玄明压在了地上,玄明的喝骂声和花一棠的笑声响彻整座衙狱。
朱达常下巴掉了,林随安挑眉,和凌芝颜和对视一眼,心道这纨绔又作什么妖
花一棠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绯红的眼尾高高挑起,有种说不出的妖冶,“我不过是开个小玩笑,怎就禽兽不如了”
玄明“我要杀了你”
花一棠笑声倏然一收,拍案而起,“你以龙神之名欺骗诚县百姓,逼他们供奉龙神散尽家财之时,是不是禽兽不如你毒害诚县百姓,害他们身染怪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时,是不是禽兽不如你将符水贩卖至唐国各地,坑害无辜百姓之时,是不是禽兽不如如今罪行败露,仍执迷不悟不知悔改,是不是禽兽不如”
玄明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全身筋肉痉挛发颤,“住口住口”
花一棠喉结滚动几下,挥了挥手,两个不良人抬着一个担架走进来,担架上躺着一个人,一袭白衣,面色惨白,长脸宽额头,瘦得脱了像,和云中月假扮的玄清一模一样,呼吸微弱得几不可闻。
轮番打击之下,玄明全身几乎虚脱,不可置信爬上前,手在玄清脸上摩挲片刻,又抬头瞪着云中月,“这个也是假的是不是”
云中月顶着玄清的脸,蹲在真玄清身边,幽幽叹了口气,“你难道就不奇怪吗,龙神观那么多弟子,为何我偏偏假扮他不仅仅因为他是你最倚重的师弟,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最蠢,也最相信你。”
玄明“什么”
“我跟踪了他三个月,他对你这位师兄的话深信不疑,你说符水能延年益寿,他就趁着每次取符水的时候,偷偷喝一口,幻想着有一日能羽化成仙。”云中月摇了摇头,“最后变成了一个只能喘气的活死人,当然对我来说,这样反而方便,至少不需要我亲自动手了。”
玄明身形剧震,软软瘫在了地上,空洞的双眼流下泪来,仿若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
衙狱内静了下来,良久,花一棠幽幽的嗓音响起,“他中的是符水之毒,普天之下,唯有百花露能救他一命。”
玄明颤抖着抬起头,已然崩溃,“花一棠,如今你什么都知道了,还想干什么”
花一棠从木箱里取出第三卷轴书,蓝封黑章,名字仅有一个字“净”,问道“我想知道,这卷轴书是哪来的”
看到轴书的一瞬间,玄明瞳孔剧烈一缩,脸上掠过难以抑制的恐惧之色。
林随安之前不曾见过这卷轴书,但看到封皮上的“净”字,心脏没由来的抽了一下。
玄明双手掐着手臂,越抖越厉害,一会儿看向躺在地上的玄清,一会儿看向花一棠手里的轴书,半晌,狠狠闭眼,低声道,“是三爷给我的。”
花一棠“三爷是谁”
“我从未见过他的真容,每次三爷召见我,都披着大氅,戴着面具,声音也是特意变过的。”
“你们在何处见面”
“每次都是三爷派人告知我地点,每次地点都不一样。”
花一棠冷哼一声,“看来玄明观主是不把这位师弟的性命放在心上了啊。”
“我真的不知道三爷是谁”玄明嘶声大叫,“但是韩泰平肯定知道,韩泰平就是三爷派来督查龙神观的”
花一棠没说话,静静盯着玄明。
玄明苦笑,“如今我和师弟的性命都捏在你的手里,何必骗你”
花一棠令人将玄明和玄清抬了出去。
林随安凑过来瞧花一棠手里的轴书,轴书保存得很精细,但边缘和绑绳皆有磨损,应该有些年头了。
云中月“这轴书一直藏在玄明禅房的秘格中,我看他宝贝的紧,顺手就带过来了。”
这一说,连凌芝颜都禁不住好奇凑了过来。
轴书内容很单薄,只有五页,页面隐隐发黄,首页是一幅画,画的是一颗龙神果,下面以蝇头小楷记录着炼果之法,大约就是碾碎、熬制、蒸馏、提纯等基础手段,并不稀奇,唯一奇怪的是,龙神果下方的标注并非“龙神果”,而是“净果”二字。
第二页、第三页皆是缺页,残留的页面只能辨认出几个意义不明的偏旁,第四页画了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墨绿色,标注“天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