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香气乱迷人眼,一个容貌瑰丽的少年裸着半身坐在床上,长发如水洗过的黑色绸缎,披散在凝脂般的肌肤上,少年面若桃花,黑白分明的眼瞳中,泪光流转,甚是惑人,下半身掩在被子里,露出修长的小腿和赤脚,显然被子里并没有穿任何衣物。被子的另一侧,则是另外一双赤足,脚趾小巧,显然是女子的脚。
少年吓坏了,忙用被子将少女双足盖住,整个人发起抖来,长长的睫毛疯狂眨动,晶莹剔透的泪珠滚滚落下,“方、方大哥,我、我和你妹妹是情投意合,情难自禁,才、才私定了终身我们是真心的,你、你不能拆散我们啊啊啊啊”
众人被少年的绝色所震撼,半晌才反应过来,瞠目结舌看向方刻。
方刻额角蹦出粗壮的十字青筋,指着床上的少年破口大骂,“你这个不着调的东西定是早就对我妹子不怀好意蓄谋已久心怀鬼胎色胆包天卑鄙无耻狗屁不通我打死你”
好巧不巧,门背后就立着一根扫帚,方刻抓起来劈头盖脸扇了过去,那扫帚也不知道几百年没清理过了,挥舞起来尘灰铺天盖地,靳若和伊塔也冲了上去,又喊又叫又撕又挠,配上方刻惊天动地叫骂声,堪比沙尘暴席卷过境。
“快护观主出去此等污糟之事,怎可污了观主的慧眼”朱达常大叫着将玄明散人扯了出去,道士们抱头遮脸退出厢房,面面相觑,显然还未从这般的惊天的大八卦中回过神来,屋内方刻的骂声和那少年的哭声此起彼伏,打得甚是热闹。
灰土土脸的玄明散人被灰尘呛得剧咳不止,“咳咳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儿咳咳朱主簿,你这交的都是什么朋友”
朱达常哭丧着脸,“朱某也是没想到啊”
“观主发现那个贼人了在城南云梦坊”一名道士冲进来汇报道。
玄明散人精神一震,“可看清楚了”
“身形、衣着一模一样,”道士大叫,“尤其是手里那柄刀,绿色的刀光,绝对错不了”
“集合所有弟子,随我全力追击”
“是”
朱达常回头看了眼打得乌烟瘴气的厢房,抹去头顶的冷汗,“众不良人听令,助龙神观擒贼”
“遵命”
所有人都离开了,方氏医馆静了下来,木夏锁好大门,快步走进后宅,进入林随安的厢房,反手挂上门闩。
屋内一片狼藉,灰尘积了寸厚,靳若和伊塔一边扇一边咳,方刻扔了扫帚,累得满头大汗,坐在地上半个字都不想说。
花一棠坐在床边慢条斯理穿好上衣,拉下裤腿,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方兄口才不错啊,骂了这么久,居然一句重复的都没有,莫非方兄早就对我心怀不满,正好趁机将新仇旧恨一并发泄出来”
方刻横了花一棠一眼,“肺腑之言罢了。”
花一棠“嘿嘿”了两声。
靳若脸上的汗和灰和成了泥,一擦直掉渣“姓花的,这么不着调的招儿你都能想出来,等师父醒了,你就等着挨揍吧”
伊塔挥舞拳头“猪人,揍你”
花一棠笑了一下,静静看着床上的林随安,林随安脸上、身上没沾上半点灰,脚上的袜子也穿好了,暖暖和和裹在被子里,睡得正香。
花一棠指尖扫去林随安鬓角的汗,轻声道“你可要快点醒过来,好好揍我一顿才好啊”
云中月坐在老槐树的树杈上,看着龙神观的道士们好像无头苍蝇般在城里乱转,咧嘴笑了,对自己选的这棵树很是满意,枝叶茂密,位置也好,正好位于视线死角处,从树下望上来,除了一片黑茫茫的树影,什么都瞧不见。
怀里的荷包沉甸甸的,打开,里面是满满当当的金叶子,取出一片咬一口,唇齿间溢满了纸醉金迷的味儿花氏四郎果然出手阔绰,只要假扮林随安在城里逛一逛,就有三十金的报酬。太赚了
只是另一件东西有些棘手云中月看着身侧的千净有些发愁的确是把好刀,可惜太沉了,才拎着跑了两条街,差点没累成狗。
林娘子居然能将这么重的刀挥洒自如,果然不是人。
“还是早点把刀还回去吧,”云中月敲了敲刀鞘,喃喃自语道,“这刀的颜色鬼森森的,总觉得不吉利。”
小剧场
林随安呼噜噜,呼噜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