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棠飞速看了林随安一眼,林随安大惊莫非金手指看到的画面其实是这种毒草
“龙神果龙神”任参军面色微变,“莫非龙神果最多的地方就是”
老大夫叹了口气,“没错,虽然龙神果在青州各县皆有产,但最适合龙神果生长的只有那个地方。”
任参军和车太守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花一棠“车太守有话不妨直说。”
车太守有些犹豫,又看了任参军一眼,任参军重重点了点头。
“实不相瞒,青州有一县,自古以来有龙神降临的传说。”车太守道,“最近一年来,愈演愈烈,县内百姓无不信奉龙神,几近疯魔,而龙神果就是此县的特产。”
靳若“喂喂喂,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伊塔“我、也是。”
花一棠挑眉,“车太守说的莫非是”
“青州,诚县。”
抵达广都城不过一日一夜时间,破了白嵘杀人案,赢了一座南乡赌坊,查封了大批走私物,端了贩卖人口的团伙,还得到了青州诚县“龙神果”的线索,工作效率之高,连林随安都惊叹了,待案件了结,众人放松下来,这才发觉累得够呛,乘车回了花氏八十八宅,分头回房蒙头大睡。
林随安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未时,粗粗算来,竟然睡了八个时辰。大堂里,所有人也皆是刚刚起床吃早饭,方刻显然是被伊塔拽起来的,还没睡醒,边吃馎饦边打盹。
听木夏说,起的最早的是花一棠,辰初不到就起身了,泡了澡、熏了香,挑了身葱绿渐白的轻薄袍衫木夏此衣名为冰肌玉骨衫,摆着妖娆的坐姿,摇着檀木镂空雕花的扇子木夏此扇名为清凉无汗扇,盯着大门方向,貌似在等什么人。
不多时,居然真有人来访,更神的是,来人竟然是白嵘和白向。
父子二人显然精心捯饬过,皆是一袭锦缎紫袍,紫玉簪,白玉石带勒着同款粗腰,挺着同款圆肚子坐在了花一棠的对面。
林随安总算明白为何花一棠宁肯牺牲睡眠时间也要臭美打扮了,感情是料到青州白氏要来道谢,早早做好准备与这俩人争奇斗艳呢。
花一棠笑得风采照人“白家主赏脸登门,花宅真是蓬荜生辉啊”
白嵘脸拉得老长“你和你大哥长得很像。”
一样讨人厌。
“白家主谬赞了。”
“三郎说,是你帮我洗脱了凶手的嫌疑”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呵,好大的口气,那你倒是说说,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家主这是要考我吗”
“我不信你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能考上进士,更不信你这种只知道吃喝玩乐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能查案子,定是花氏给了车太守什么好处,他才帮你破案,替你扬名”
白向“阿爷”
“你闭嘴”白嵘厉喝,“我还没罚你引狼入室之罪呢”
白向委屈地瘪了瘪肚子。
众人飞快交换眼色。
靳若“还以为是来送礼的,没想到是来踢场子的。”
伊塔“蹬鼻子、上脸,不能忍”
方刻“说花一棠是狼,我不敢苟同,他分明是狐狸。”
伊塔“四郎是好看的狐狸。”
林随安“狐狸精吗”
木夏“林娘子果然一针见血。”
“噗”
众人笑作一团。
花一棠的脸黑了,瞪了几人一眼,摇了两下扇子,眼梢长长挑起,笑道,“既然白家主问了,花某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若花某能将此案来龙去脉说个清楚明白,白家主又待如何”
白嵘挺起肚子,“青州白氏至此以后与扬都花氏化干戈为玉帛。”
“好”花一棠啪一声合起扇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白家主想问什么,尽管问。”
“第一个问题,铁氏医馆的玉牌是怎么回事”
“玉牌虽然是白家主贴身之物,但当夜带玉牌去铁氏医馆的并非白家主,而是白十六郎。所以花某推测,那块玉牌是白十六从白家主处偷来的。”
白嵘瞪大了眼睛。
“白十六的口供上说,案发那日清晨去白家向白家主请安,当时白家主佩戴的就是这块玉牌,若按他所言,白家主便是从早至晚,一整日都佩着这块玉牌,这便不对了。”
“哪里不对”
“白三郎说过,白家主极爱玉,所以定对每种玉的品性和养护方法极为熟悉。羊脂玉怕光,若被阳光直射,便会玉质受损,青州阳光炽烈,凶案发生那日又是晴天,白家主断不会整日戴着羊脂玉牌,而会选择其他玉种的玉牌替换。所以,结论就是白十六说谎。”
花一棠顿了顿,“但白十六能一眼认出玉牌,且言之凿凿,毫不犹豫,说明他对玉牌十分熟悉,再加上他是多年赌徒,便不能猜出,他是偷了玉牌想要当做赌资。”
白嵘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