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扬都第一纨绔,平日里的时间自是都用在吃喝玩乐的功夫上,至于吟诗作赋,哎呀呀,不擅长啊不擅长。”
方刻“切”了一声,靳若的白眼翻得和蒸饼一样大,伊塔依旧很捧场,口呼“四郎威武”,木夏笑吟吟给花一棠倒了杯茶润喉。
林随安有些好笑看着凌芝颜的脸变成了青绿色,腾一下站起身,长吸一口气,“花一棠”
花一棠欢快摇扇子“哎,在呢”
凌芝颜闭了闭眼,强忍怒气,将两个食盒递给木夏,“请送去大理寺,”转身拖着花一棠往外走,“现在,立刻,去写诗”
花一棠被拽得趔趄连连,“哎哎哎,凌六郎,你不能赶水鸭子上架,轰老母猪上树吧”
“你还不如母猪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世上岂有我这般丰神俊朗的母猪不对,我是公的,也不对,我不是猪,啊呀呀,疼疼疼凌六郎你慢点,所谓拔苗助长欲速则不达,有的事不可强求啊啊啊啊”
众人目送二人背影远去,皆是无语问苍天。
靳若问木夏“姓花的不会真的对行卷毫无准备吧”
“四郎自然早就备好了。”木夏笑吟吟提起食盒,“只是想逗逗凌司直罢了。”
靳若“”
方刻“花四郎是不是快闲出屁了”
林随安“我倒是觉得,今天是凌司直最开心的一天。”
众人震惊你哪只眼睛看到凌司直开心了
挺开心的啊,林随安美滋滋喝了口羊肉汤,心道,瞧凌大帅哥那暴起的青筋,滴溜溜圆的大眼珠子,坚决果断的大嗓门,比前两日有活力多了。
花一棠为他无聊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被凌芝颜关在屋里,勒令不写完二十首诗不许出门,临走前还将明庶和明风派来把门,花一棠在屋里鬼哭狼嚎,哭天抢地,磕磕巴巴总算是写出来了,嗯,一首。
诗文如下
孤身冷冷泪两襟,万古悲凉夕阳西。
脑袋空空秋风没,六郎听我夜悲啼。
众人一致评价情真意切,狗屁不通。
酉正一刻,凌芝颜来了,瞧见花一棠的诗作,七窍生烟,面色铁青,纠结许久,只能认命,黑着脸请林随安和花一棠一同上车,准备去卢侍郎的宅院。
林随安诧异“我又不参加制举,我去能干嘛”
凌芝颜“卢侍郎向来喜欢收集和鉴赏兵器,久闻千净之名,此次特请林娘子一同赴宴,想一观上古名器的风采。”
林随安不太想去,这宴会听起来大约和现代单位聚餐差不多,定是全程拍领导马屁、连轴转的敬酒、听爹味十足的吹牛,皮笑肉不笑地扯淡,全是无效社交,饭还不一定有花宅的好吃,纯属浪费时间。
可凌芝颜的下一句话改变了她的想法。
“卢侍郎的宾客名单中还有几名世家子弟,其中包括随州苏氏苏意蕴,陇西白氏白汝仪,林娘子许久没见他们了,去叙叙旧也好啊。”
其他人也就罢了,林随安倒是对好奇苏意蕴颇为好奇。之前从郝六家缴获的丹药,方刻研究过之后,又还给了他,算算日子,应该吃了快半个月了吧。不知道那丹药除了那方面的功效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副作用。
花一棠用扇子遮着嘴,一双眼睛笑得不怀好意,“我觉得,今晚有热闹看。”
林随安也笑了,“走着。”
工部侍郎卢英杰住在进德坊,与皇城只隔了一个坊一街,上朝通勤时间不超过两刻钟,交通十分便利。院子占地面积倒是不大,毕竟洛北城寸土寸金,除了花氏这种财大气粗一宅占半个里坊的,即便是工部侍郎的宅院,也只是中规中矩的四进庭院。
外院广场上,已经停靠了几辆马车,都挺朴素,林随安猜测这大约是卢侍郎的喜好,所以凌芝颜选了凌氏的马车,而不是花氏张扬的马车。张少卿一袭便装候在门口,见到人,忙迎了过来,先看了凌芝颜一眼,见凌芝颜微微摇了摇头,笑脸也有点挂不住了,语重心长道,“花四郎啊,你心也太大了”
花一棠从袖子里抽出今日呕心沥血的“诗作”甩了甩,“张少卿放心,花某向来鸿运当头,行卷有这一首诗足矣。”
张少卿和凌芝颜齐齐叹了口气,那沉重忧郁的表情让林随安想起了远在扬都的花一桓。她瞄了眼花一棠宽大的袍袖,今日他穿得还算素雅,衣衫只有五层,也没什么明骚暗骚的绣花纹路,就是衣料比平日里更飘逸些,行走间风流倜傥,雅致非常,唯独左侧的袖子看起来沉甸甸的,估计就是他自己悄悄准备的“行卷”作品。
引路小童引着四人入宅,出乎林随安的意料,宴会竟然不是在前厅,而是在后园,看来卢侍郎对此次夜宴的定位较为私密,从另一个侧面来说,今晚能来参加宴会的,很有可能就是此次制举的大热人选。
卢侍郎年过不惑,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身形板直,大方脸,浓眉黑胡子,说话很是爽快,先和张少卿和凌芝颜见了礼,乐呵呵拍了拍花一棠的肩膀,拍得花一棠呲牙裂嘴,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