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犹如一根针扎醒了即将睡去的意识,脑中的知识树似乎也受到了震动,咚一下掉下半个烂果子。
阵眼
对阵眼凡是破阵,必毁阵眼。
七星阵的阵眼在哪
林随安眸光飞速扫过七人的站位、步伐和招式屁啊,她哪知道阵眼在哪目光又扫过七人的脸,六张年轻面孔之中唯有沈勋的老脸颇为格格不入林随安心一横,管他三七二十一,我单方面宣布阵眼就是你了
足尖踏裂地板,林随安整个人犹如一只优美的水鸟贴着地面掠入七星阵,直逼沈勋而去,天枢等人立刻发现了她的目的,六道刀光从四面八方疯狂劈了下来,可这一次,林随安没有任何对招和防守,因为任何停顿都会消减她的速度,迅风振秋叶的步法变成了提升速度的工具,林随安双脚飞速点地,踏裂地板的咔咔声被甩在身后,她没时间了,不能守、不能退、只有攻
第一刀擦过了她的头顶,第二刀割开了额角,第三第四刀划过手臂,第五第六刀撕裂了衣袂,林随安闻到了血腥气,她已经分不清是自己流出的血还是血腥杀意的味道,她的眼瞳冰凉,头脑异常冷静,视线里的沈勋面容惊恐变形,犹如电影慢动作般双手握刀劈下,千净的刀光迎了上去,墨绿光线犹如激光切断了沈勋的刀
断刀落地之时,摇光率着东都净门的兄弟跃上了赏楼,正欲大展身手,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六位师兄围站在一名小娘子十步之外,目眦欲裂,持刀手臂疯狂抖动,每个人的虎口皆是血肉模糊,天枢的刀啪一声掉在了地上,刀刃全部砍豁了。
站在中央的小娘子身姿笔直,额角伤口流下的血染红了半张脸,狭长的凤眼半眯着,一手扛着墨绿色的横刀,一手捏着大长老沈勋的咽喉,手臂和小腿都在滴血,与她相比,沈勋全身上下没有半点伤,只有手里的刀断了,可看沈勋的脸色,仿佛他才是那个即将失血过多阵亡的人。
林随安身后,九名长老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其中四人连衣服都没了,也不知遭遇了何等惨烈的战斗,摇光等人心生绝望,他们接到命令才过了不到一刻钟,十位长老和七星竟然全军覆没。
千净之主林随安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沈勋全身冰凉,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苦练多年的七星阵居然就这么败了,他不相信
“你怎么知道摇光之位是七星阵的阵眼莫非我东都净门有内贼”
林随安这次可真惊到了,喔嚯嚯,这样也能瞎猫撞到死耗子
干脆实话实说,告诉他其余六人都是帅哥,就你最丑呃这个答案是不是有点毁她的形象
林随安换了个说法“因为你狂妄自大又贪生怕死,若迫于情势亲自上场,必会将自己布置在最重要且最安全的位置上。所以阵眼只能是你。”
沈勋双眼暴突,喷出一口血。
“区区七星阵,在林娘子眼中,不过是孩童玩物罢了。”花一棠摇着扇子走过来,冷声道,“若非顾念净门同门的情谊,我们怎会明知是陷阱,还一而再再而三给你机会,早就踏平东都净门,将你大卸八块”
林随安“”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她也付出了一丢丢血的代价行吧,这个解释还挺符合她的逼格的,毕竟现在就靠她的逼格镇场子了。
凌芝颜已经放弃驻守楼梯口,任凭净门弟子冲了上来,就如林随安预料的一般,当他们看到十位长老和七星一败涂地之时,都被巨大的心理落差都击懵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算上用飞爪冲上来的,此时赏楼上的东都净门弟子大约有三十来人,只有之前埋伏人数的三分之一,林随安正纳闷其他人去了何处,又有人登上楼梯,竟是木夏、马掌柜、花氏仆从、白鹭舫的伙计,还有五六个提着菜刀的大厨,零零总总算下来也有近三十人。
木夏率众人快步走到花一棠身前,齐齐抱拳。
木夏“四郎,剩下的人都料理好了。”
马掌柜“净门的人比想象中难缠,多用了些时间,还望四郎海涵。”
林随安和凌芝颜万分诧异对视一眼,靳若表情淡定,显然早就知道这步暗棋,沈勋瞬间破防,尖叫道“老马,你何时成了花氏的走狗”
圆润的马掌柜端着圆润的笑脸,“一个月前,花氏大掌柜说四郎要来东都玩玩,缺个吃饭的地方,就将白鹭舫买下了。”
沈勋气得全身发抖“你我君子相交多年,我对你推心置腹,将你当成毕生好友”
马掌柜笑容透出阴森“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可沈长老你的交情也太水了吧,东都净门在白鹭舫打了足足三千五百贯的白条,这哪是将我当成好友,分明是将我当成冤大头若非怕你欠债不还,我何苦与你虚与委蛇,日日讨好你”
“你这是为虎作伥,将我东都净门推入火坑之中嗷”沈勋的怒吼以一声惨叫结束,靳若用他测量痕迹的小细绳干净利落将沈勋双臂反绑在身后,那系扣很是讲究,只捆住了他们的两个大拇指,可沈勋的表情却仿佛被抽了筋一般痛苦,扑通跪地,全身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