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79(2 / 3)

刀和刀法都不吉利啊。”

花一棠靠在桥栏上,肩膀靠着林随安的肩膀,慢慢摇着扇子,声线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我的命格更不吉利,咱俩凑在一起,正好以毒攻毒,定能否极泰来。”

林随安收刀回鞘,与花一棠一般,也仰起了头,望着辽远的夜空,今天是上弦月,有云,月光坦坦荡荡铺满云隙,风卷着清澈的水气打湿了眉毛,压弯了睫毛。花一棠难得安静了下来,可林随安却觉得他的存在感从未这般强烈过,不是因为熏香,也不是因为华丽的衣衫,这种感觉很难说清楚,就像一片柔软的花瓣落在头顶,随着风轻轻颤动着,周遭的空气因此而变得不同,林随安默默体验着这种奇妙的感受,心里想,其实花一棠不聒噪的时候真挺好的。

突然,呼吸犹如一团滚烫的雾落在了肩头,林随安的身体不禁一颤,她感受到了花一棠的体温和重量。

这家伙,这次是真睡着了。

林随安莫名有些想笑,又安静待了片刻,扶住花一棠脑袋站起身,本想继续公主抱,但想了想,为了照顾某人的面子,还是换了姿势,背起睡死的花一棠,踏着月色灯光一路向前走去。

花一棠睡了两天两夜,期间被方刻撬开嘴灌了好几碗药汤,又被木夏撬开嘴灌了好几碗米汤,瞧木夏娴熟的动作,显然颇有经验,靳若好奇去问,木夏笑而不答,倒是伊塔憋不住话,说漏了嘴。

“四郎小时候,病了好几个月,木夏喂药老厉害的。”

可当靳若问花一棠为何病了好几个月,伊塔竟也闭口不言,连林随安追问也不搭理,若再问,挥着拳头就要打人,靳若只得作罢。

其实靳若也没太多时间留在别院,这两天他日日出去打探消息,将偌大个东都摸了好几遍,皆无云中月的踪迹,更奇怪的是,各大世家也异常平静,没有任何异动。

说实话,轴书中的任何一幅图泄露出去,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如此安静反倒令众人万分忐忑,也不知云中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有那一拨使用赝品千净的江湖势力,也莫名其妙销声匿迹了。

“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靳若在案上将糕点排成东都坊图,吃一块,补一块,“我现在严重怀疑云中月憋着什么坏,打算搞一波大的”

林随安看着屋外阴沉沉的天空,叹气道,“明日就是与东都净门谈判之日,这天气不太妙啊。”

伊塔“猪人说的对,阴天,运气不好。”

林随安“”

她的意思是谈判地点在云水河上,下雨怕是不安全。

方刻慢慢翻阅着花一棠默绘的轴书副本,木夏将这些画重新裱成了一卷新的轴书,为了掩人耳目,换了个“水纹录”的书名,众人看过一次皆不想再看第二眼,唯有方刻乐此不疲看了两日,还让木夏购买了上百卷东都流行的同类书籍,对照着研究,时不时与众人分享心得。

“这是东都这年来最受欢迎的画师作品,笔触细腻,姿态豪放,颇具美感”方刻指着桌案左角出堆放的七八卷新买的轴书道。

靳若抱头“救命啊,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这东西了”

林随安乱挠脑门,伊塔皱巴着脸闷头熬茶,木夏寻了个由头跑了。

“画师署名春淡居士,从这个名字能想到什么”方刻自顾自继续道,“单远明号蒹葭居士,是不是很相似”

靳若“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伊塔疯狂搅拌茶汤。

林随安“”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关系。

方刻“所以我去单远明房中寻了几册他的诗集,发现春淡居士和单远明的字迹一模一样。”

靳若“诶”

伊塔的茶勺掉了。

林随安错愕,脑中迅速将各种可能性排查了一遍,推导出一个十分离谱的结论,“莫非姜东易真打算继承这什么狗屁的采武补寿的传统,也做一卷属于自己的轴书,想要找个画师现场记录,最后选中了单远明”

靳若倒吸凉气“难道暗中资助单远明的金主就是姜东易”

方刻“那么单远明能得此轴书就不奇怪了,毕竟如此重要的家族传统,总要有个模板参考一二吧。”

靳若“哇,太恶心了”

伊塔继续疯狂搅拌茶汤。

林随安还是觉得不可理解,这轴书就如一枚恐怖的定时炸弹,随时都能让太原姜氏和数个世家身败名裂,姜东易竟然如此轻易就交给一个外姓人,还是他觉得单远明无权无势,断不敢与太原姜氏为敌但是,单远明藏起了轴书,至死都没透露轴书的位置,说明他背叛了姜东易更不合理的是,单远明得罪了姜东易居然没有逃走,反倒留在了东都,甚至还敢去参加红袖添香宴,难道他不怕死吗

山脉与天际交接处响起了闷雷声,风中泛起潮湿水汽,暴雨将至,空气潮闷得难以呼吸,林随安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关键,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水榭门外响起哒哒的脚步声,木夏匆匆走进来,抱拳道,“凌司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