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来说正是脱逃的良机,红鬼脸自然不肯放过,身体几乎平行贴着地面杀了过来,短刀如电扫向林随安脚踝。
就是此时预判你的预判。
破定
林随安双足腾空跃起的同时,千净已经压到了红鬼脸攻击路线上,咔嚓一声,切断了红鬼脸的手腕,血淋淋的右手和红鬼脸一起摔到了地上,不良人一哄而上,压住了红鬼脸。
“明风”突然,另一侧凌芝颜厉喝一声,林随安猛地回头,只来得及看到凌芝颜护住明风被黑鬼脸砍得一个趔趄,黑鬼脸一猛子扎入九初河,没了踪影。
凌芝颜气得脸色发黑,指挥所有不良人和衙吏下河去寻,可哪里还能寻的到。
花一棠双手双脚抱着树干滑下地,掸着衣袂走到五花大绑的红鬼脸面前,抬手就要掀鬼面具,“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鬼啊呀”
靳若比他出手更快,直接用匕首劈开了鬼面具,红眼眦裂,“果然是你。”
面具下的人,正是之前给林随安带路的毕罗摊主。
这是林随安第三次进府衙大牢,这一次终于不是嫌犯,而是审案。
明庶和明风是在调查祁元笙回来的路上遇到的马车,当时这辆马车招摇过市,险些撞到路人,他们觉得可疑上前盘问,不料车厢里突然钻出黑红两个鬼脸人,驾车狂奔,幸亏遇到了林随安,否则肯定拦不住。
毕罗摊主被铁链绑在木桩上,断掉的手腕经过处理,暂无生命之忧,毕竟他是重要嫌犯,无论如何不会让他死了。
凌芝颜皱眉盯着手上的户籍资料,上面记载了毕罗摊主的真正身份。
“王壕,祖籍河南道祖安县,十年前随流民至扬都后定居,家住南云坊满子巷三百二十号,平日以卖毕罗为生,年三十六,未娶妻,无子女。”凌芝颜合上轴书,目光灼灼,“不过依我看,你的身份不止这么简单吧”
王壕却不理他,只是斜眼瞅着靳若道,“真是万万没想到,我竟是败在了你手里。”
林随安喂喂喂,我才是主要武力输出。
靳若面色惨白,拳头攥得死紧。
张长老跛着脚上前,之前多亏他奔去府衙搬救兵,但不慎崴了脚,现在脚踝肿的像个馒头,也顾不上治疗,脸色比靳若还难看,躬身向凌芝颜抱拳道,“若我等将此人背景如实以告,可否请凌司直网开一面,莫要追究我们的门人。”
凌芝颜眉头一皱,正要说话,被花一棠用折扇点住了肩膀。
花一棠“我们只想知道和此案有关的消息,至于其他人、其他事,只要与此案无关,我们没兴趣问,也不想管。”
凌芝颜不甚赞同瞪着花一棠,花一棠以扇遮脸,悄声在他耳边道,“那个逃走的黑鬼脸显然是个武林高手,放眼整个扬都,能和他一战的只有林随安,你也看出来了吧,林随安和这帮人的关系不简单,你为难他们就是为难她,万一林随安撂挑子跑了,咱们这案子就成了死案,你怎么跟大理寺交待”
凌芝颜“你”
“你什么你,若论单打独斗,三个你捆起来也打不过林随安。要不然怎能让黑鬼脸跑了”
“我”
“我和你都见识过林随安的脾气,那是说发飙就发飙,疯起来六亲不认人畜不分,你确定要惹恼她”
“”
“凌六郎,做人要活泛些,只要这案子破了,你拍拍屁股走就行了,剩下的烂摊子扔给周长平不就完了。”
“”
府衙大牢黑石一砌到顶,回音效果极佳,这俩人的“大声密谋”自带混响效果,被听得清清楚楚。
守卫的几个狱卒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地缝里,明庶和明风眸光飘移,佯装什么都没听到,靳若和张长老的表情十分复杂。
林随安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听起来她像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恶棍
凌芝颜脸又黑了两圈,看起来像颗招了虫蛀的烂白菜,半晌才点头道,“好,就依花四郎所言。”
花一棠摇着扇子“张长老,说吧。”
“王壕是净门的人。”张长老道。
“净门”凌芝颜面色微变,“逃走的人也是净门中人他是谁那具焦尸是谁之前的凶案也是你二人所为”
王壕啐了口吐沫,“有本事杀了我啊”
“凌公,看来此人不用大刑不会说实话,”明风抽刀就要挖王壕身上的肉,凌芝颜一把拦住,“不可滥用私行”
明风“凌公”
“他一心求死,你若用刑正随了他的意。”林随安看了眼靳若若想把净门摘出去,必须让他说实话。
靳若瞳光剧烈一闪,上前半步,静静盯着王壕半晌,开口道,“黑鬼脸面具人身高八尺三,身重一百七十斤,腰围四尺有余,门中无人与此人身形相近,他不是净门的人。”
王壕“想不到净门本宗祖传的追踪辨迹之术,今日竟被少门主用来孝敬官府的走狗,老门主若是知道,定要气得活过来。”
靳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