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花一棠,脸上写满四个大字名不虚传
“咳,凌某原本对周太守所言尚存疑虑,”凌芝颜艰涩道,“直到看到了这个。”说着,他又掏出了一叠写满字的白纸,竟然是之前花一棠在芙蓉楼散出去的关于冯氏“歪诗”的辟谣传单。
花一棠脸皮抽了一下。
林随安“”
花一棠你作妖果然把自己作进去了
“扬都花氏与冯氏不合,死者又与冯氏联系甚深,再加上二位机缘巧合出现在藏尸地,二位的确嫌疑最大。”凌芝颜叹了口气,“凌某此来扬都,身怀上命,必须速战速决,所以才想用非常之法试探花家四郎,看你是否与传闻中一般咳,只是未曾想”
凌芝颜摸了摸额头的伤,看着林随安的眼神有些幽怨,明庶的脸色更难看了。
林随安“”
这可不赖她,当时那种情况,无论是谁都要奋起抵抗吧。
花一棠冷笑一声,“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大理寺卿与冯氏乃为姻亲。”
凌芝颜“凌某此来扬都,的确是受大理寺卿陈公之命。”
花一棠“你倒是坦诚。”
林随安这才听出道道原来凌芝颜本是大理寺派来帮冯氏的,那为何现在又将这些和盘托出看这意思,好像是打算撇开冯氏,和花氏合作
“你想和花氏合作”花一棠问。
林随安额角一跳,她现在怀疑花一棠买通了她肚子里的蛔虫。
“我是想和花一棠合作。”凌芝颜道,“花家四郎聪慧过人,年幼时曾助新桐县不良帅穆忠侦破数起悬案,实乃不可多得的探案奇才。此案几名死者死状怪异,身份特殊,人际关系复杂,案情扑朔,凌某初来乍到,的确需人相助。”
花一棠“凌家六郎十七岁进士科及第,任校书郎,二十岁入大理寺,仅用两年时间就擢升大理寺司直,专司地方疑难案件,乃是凌氏这一辈中最有前途的人中龙凤,我一个浑身铜臭味儿的纨绔,恐怕帮不上你。”
凌芝颜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凌某也不强求。”说着,又看向林随安,“林娘子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花一棠噌一下坐得笔直,林随安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凌芝颜正色点头,“我看过南浦县卷宗,对林娘子破案的思路很是钦佩,且林娘子刀法犀利,定对此案大有助益。”
林随安挠着脑门陷入沉思。
她来到这个世界得到了两个金手指,一个是身体自带的邪门刀法,一个是能看到尸体执念回忆的眼睛,外加她总是接二连三遇见命案,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暗示她,破案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宿命
感觉有点不爽啊
这宿命也太不吉利了。
“你不会真信他吧”花一棠凑过来低声道,“凌氏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否则怎么能跻身五姓七宗数百年不倒,你别看他长得浓眉大眼像个好人,我跟你讲,这人啊,越是外表长得好看,肚子里的坏水就越多。”
林随安默默看着花一棠俊丽的五官,颇为无语。
您有啥资格说别人
“凌某愿再付二十匹绢做订金,”凌芝颜加码,“无论破案与否,林娘子皆无需退回。待此案侦破,另有重谢。”
林随安“成交”
事已至此,躲也躲不过,随遇而安吧。
凌芝颜松了口气,“请林娘子移步敛尸堂”
话未说完,就听门外一片嘈杂,一名黑衣官差气喘吁吁跑了进来,人还没站稳就大叫道,“凌公,简直太离谱了”
林随安定眼一看,哎呦,这位也是熟人,凌芝颜的另一个属下,左半张脸上有道两指宽的血痕,也是她打的。
“明风,说了多少次了,做事戒急戒躁。”凌芝颜的表情有些无奈,“慢慢说,出了何事”
“周太守抓来的那个花氏木夏,我早上按您的吩咐放了,这还不到半个时辰,他他他”明风缓了口气,“他又领着两队人回来了,一队人围了府衙,一队人冲了进来,偌大一个府衙居然无人敢拦”
哦豁林随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忙道,“此等大事,要速速禀报周太守啊”
凌芝颜的脸色不太好看“周太守昨日受惊过度,卧床不起。”
林随安“”
不会是被她吓得吧
花一棠笑了一声,推门而出,金色的晨光扬起他的衣袂,如金箔飘扬,满是富贵的味儿。
好几十号人呜呜泱泱涌进了院子,外围的精壮汉子穿着穆氏商队的统一服装,中间皆是衣着光鲜的侍女侍从,右边一队端着脸盆、布巾、清水、漱口杯、牙具、铜镜、皂角、梳子、柚子叶等洗漱用品,中间一队端着各色点心、茶釜用火炉温着,左边一队捧着衣衫十几套、靴子十几双、腰带十几条,还有数不清的发簪,十几种形色各异的香囊,银的、金的、镶玉的,锈珍珠的、缀象牙雕,端是个芬芳四溢。
最离谱的是,几名仆从居然迅速在院子里打了个简易帐篷,还铺上了波斯地毯,显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