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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

大竹竿的脸色变了,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缓缓站起身,拉开架势,“杀了你,十净集和千净就归我了”

林随安挑眉,千净在掌中转了个眼花缭乱的刀花,倏然上前挥臂一荡,两刃刀铮一声相击,千净丝毫无损,大竹竿的刀刃豁了个口子。

林随安没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动作大开大合直劈大竹竿天灵盖,大竹竿扔了刀,从靴中抽出两柄匕首,欺身躲过千净,弓腰贴地直攻林随安下三路,速度竟比他用长刀快了数倍,林随安一惊,噔噔噔后退数步,踏地飞跃,空中反刺一刀直逼大竹竿后心,大竹竿又是一个驴打滚避开,双腿像躺在地上蹬三轮般转了个圈,整个身体来个了一百八十度大回旋,保持着贴地的姿势再次滑了过来,两只匕首舞成了风火轮。

这打法简直就是癞皮狗撒泼打滚,比起他之前用的招式简直是没眼看,但无论是速度还是招式刁钻程度都不可同日而语。他半趴半躺在地上,好像一只速度惊人的大蜈蚣,嗖一下扭到这边,嗖一下转到那边,两柄匕首紧紧贴着林随安的脚踝划过,而且每次选的时机都是在林随安下盘未稳之时。

林随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惊出了一头汗。她本就不会功夫,穿越以来只靠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撑场面,可大竹竿的这个攻击方式明显是原主没遇到过的,肌肉记忆不够用了

果然,必须尽快将身体的肌肉记忆重新纳入大脑控制,否则后患无穷。

大竹竿见自己占了上风,身法愈发纠缠,攻击愈发凌厉,林随安腾闪飞挪连连躲避,看似处在防守下风,心中却是渐渐冷静下来,十净集招式一一从脑海中闪过,突然,定在了“破定”那一页上。

浑身闪光的火柴人和大竹竿渐渐重合了起来,火柴人周围的不规则放射性线条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扭动着,变成了大竹竿的攻击轨迹,那不是随机的,而是有套路和规律的六点钟方向、四点钟方向、三点钟方向、八点钟方向,十二点钟方向林随安倏然明白了,这个轨迹和她自己无意识踏出的步法方位几乎一致,是同一个套路,是了他们是同门,很有可能步法教程都是统一的,所以大竹竿预判了她的落脚位置,才能处处压制她。

原来如此

林随安眯眼,眸光定在了大竹竿下一处攻击位,十点钟方位

林随安虚晃一刀,身体左前一倾,眼看就要踏在预定位,大竹竿的匕首寒光如电扫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林随安身体猛地绷直向后跃起,千净咔嚓插入地面,以千净为轴整个身体顺势荡出,飞出一记扫堂腿,狠狠踹在了大竹竿的屁股上。

大竹竿本以为这一击十拿九稳,岂料就在最后一刻林随安居然消失了,还未回过神来,只觉一股巨力狠狠将自己撞了出去,眼前一花,竟是已经飞出了窗户,又撞到了院中的大树上才堪堪停住,明明撞的是后背,可却感觉屁股好像开了花,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大竹竿撞破窗户的动静不小,驿站院里院外三十几号人哗啦啦都跑出来看热闹,穆忠一帮人也不甘人后,挤到了第一排位。

就见一个黑衣蒙面的男人躺在树下,身上落满了树叶,发髻散了,屁股上还有个鞋印,显然是被狠狠揍了一顿。

别的不说,光看着男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好人,非奸即盗,也不知是哪位英雄帮他们擒了贼。

一名少女提着二尺横刀慢慢走入院中,夜风吹得天空漾起深浅不一的蓝色斑块,云朵被极细极亮的光晕划开,漏下更为细腻的莹白月练,映着少女坚毅凌厉的脸,直刃刀泛着毒液般的墨绿光泽,她漆黑的眸光就如此时天空的色彩,明暗不定。

“怎、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看透我的招数这是宗门秘传”大竹竿捂着屁股爬起身,双眼爆出血丝,“你刚刚用的是什么招式”

林随安扬起长眉,“预判你的预判,谓之破定。”

大竹竿哇一口喷出血,染红了蒙面巾,指着林随安哆嗦半天,攀着树枝跳上树,落荒而逃。

“林娘子,好身手”穆忠高喝,老刘几个也纷纷起哄,林随安一一挥手致敬,热闹了好一阵才回归平静。

一天两场战斗,林随安也着实乏了,回屋简单收拾了一下,枕着十净集躺进被窝,心满意足闭上了眼睛。

今日的实战很有效果,尤其是这一招“破定”听起来太帅气了。

只是,这一招本来就叫破定吗

预判你的预判破定破定难道是

林随安睁开眼睛,笑了,又美滋滋闭上了眼睛。

十净集终极绝招预判敌人的预判,直击破绽。

可惜,此时的林随安还不知道,这招“破定”将以一种卓诡不伦的方式威慑江湖数年之久。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当林随安站在扬都城外的万岁桥上时,脑海里回响的只有诗仙李白的这首名句。

太震撼了,杨都城与其说是一座城,不如说更像一座巨大的内陆岛屿,复杂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