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巴士。
容眠等老人上车后,和宋洋一起跟了上去。
车里带司机只有三个人,座位四个一排,中间隔着一条很窄的过道。
老人靠窗坐下后,容眠很自然地坐在了他旁边。
后面跟上来的宋洋一顿,不高兴地坐到了过道另一边。
接收到他控诉的眼神,容眠轻笑。
路上,容眠试着和老人聊天,但老人警惕性很高,几乎不说话。
容眠轻咳了几声,断断续续地咳了十多分钟。
老人时不时看他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身体这么差”
容眠低声说“我天生体弱,医生说是腺体问题。”
老人摇头叹气“腺体的病,最难治了。”
“是啊,治不好就活不长,我不想让我的伴侣守寡。”
说着,容眠朝宋洋看了一眼。
宋洋“”
伴侣叫得这么顺口,你倒是先表白啊。
话茬子打开后,老人偶尔会说上两句,比之前的态度好了一些,还会主动发问。
老人“你们小两口来这边玩”
容眠摇头“听朋友说这里有个治腺体病的偏方,就想着来看看。”
这话一说,老人又沉默了。
这次直到下车都没开口。
抚雀镇和俾雀镇都是被群山环绕,就像一个横躺的“8”,抚雀镇在左边的圈,俾雀镇在右边的圈,中间有一道河隔开。
车子从8中间开过去,路上隐隐能看到河对岸的房屋前挂满了红红绿绿的布条,似乎还有人在放鞭炮。
“就是明天了吧”
“是啊,一年就这一天是热闹的。”
“可惜外人不让进。”
“我侄子去年用无人机偷拍,被他们用射报废了,真是一群野蛮人。”
后座几人在小声议论。
听起来,这并不是俾雀族的常态。
容眠也看向窗外,兴奋地对宋洋说“洋洋快看,那里好有意思”
宋洋配合地点头“这是什么节日吗好热闹。”
听着他们聊,老人低声说“是俾雀族一年一度的祭祀。”
“祭祀”
容眠不解,“祭拜祖宗吗”
老人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以前是,现在早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个民族就这么点人,而且据说封闭又不通婚,这种情况下一般不都会对自己的族群很有归属感和荣誉感吗
为什么这个老人对明天的祭祀很不屑
车站就离河岸不远,下车后,容眠本以为老人是来这里买东西,再回俾雀镇,没想到一路把他送到了家。
身为俾雀族却没有住在俾雀镇
老人的家河岸附近的山脚下,是依山而建的木屋,看破败程度,建起来至少有七八十年了。
屋子前有个大院子,旁边的小笼子里养了几只鸡鸭,另一边种了一些看着像青菜的植物。
老人招呼他们在院子里坐下,很快提着茶壶走了出来。
容眠好奇地问“您自己种了青菜,为什么还大老远出去买菜”
老人往那边看了看“那里的蔬菜便宜,而且我只会种这个,其他的都种不活。”
容眠“”
原来手残老了后还是手残
他还指望以后老了自然而然学会做菜,天天给可乐做好吃的呢。
太惨了。
宋洋偏头看向河岸。
一路走过来,只有这个角度能看到俾雀镇。
视力好的话,还能看到此刻街上戴着鬼怪面具敲锣打鼓的人。
余光突然接受到容眠怜悯的眼神,宋洋一头问号。
“怎么了”
容眠一脸认真“谢谢你不嫌弃我。”
宋洋“”
宋洋“做朋友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
容眠“”
宋洋看向老人“爷爷,俾雀族祭祀都做些什么啊”
老人坐下,瞭望河对面。
“祭祀当月,每家每户要挂上辟邪的雀羽,正式的祭祀仪式前七天,巫人们戴上雀神的面具每天定时绕着全族走三圈,让神明看到他们,正式祭祀的当天,神明借用巫子的身体降临到俾雀族,和他的使神们给予俾雀族祝福。”
容眠“”
宋洋“”
还不如祭拜祖宗呢。
容眠“巫子是什么俾雀族有专门做巫子的人”
让他想到以前野史里看到的情节,做巫女巫子要保持童贞,终生守在祠堂之类的地方,明面上地位很高,却像苦行僧似的活着。
老人声音很低,透着物是人非的悲凉“以前有,现在不知道了。”
宋洋轻轻刮蹭杯沿,随口说“听朋友说俾雀族有治疗oga腺体病的药,您”
“没有。”
老人打断他,“你们要是对祭祀感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