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必然是这么想的。”
对于程晏的不屑,男人倒是相当镇定,回答得斩钉截铁,丝毫退路都不留,好似程亭钰已经点头应允了一般。
“嘴硬,你又不是我爹肚子里的蛔虫。”
当然他这种抱怨,无人会反驳,只是一时之间,马车内的氛围倒是和谐了许多。
“你跟着我作甚”
又到了一处休息的地方,程晏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你以为我想跟吗这荒郊野岭的,你独自出来,自然不安全。”程晏扯着嗓音喊道。
只是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这句话都喊得破音了,他立刻轻咳了一声。
温明蕴立刻回头拿,少年抻着脖子与她对视。
“你害羞了”
“谁害羞了小爷我都不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
温明蕴嗤笑一声“那你脸红什么都红到了耳朵根。”
“我这是替你脸红的,你连个丫鬟都没有,行事特别不方便,一群大老爷们儿跟着,到了下一个城区,赶紧买一个。”程晏撇了撇嘴,衣服据理力争的模样。
“不用替我脸红,我无所谓。你不愿意跟着,我找别人也一样。影卫无论是杀人还是救人,都没有男女之分。你成日扭扭捏捏的,比女戒教出来的小姐还要谨慎小心。”温明蕴态度随意地道。
这句话倒是被程晏刺激得更加激动“影卫,你想要哪个影卫跟着你那个影十九我告诉你,爹虽然不在场,但只要有我在,你就得有程夫人的样子。”
温明蕴轻嗤一声,不理会他。
程晏这几日过得十分煎熬,原本一阳光冲动少年,都被折磨得多疑起来。
这一路赶下来,等一行人终于到达北疆之时,程晏感觉自己都快虚脱了,成天神经紧绷地盯着温明蕴,就怕她移情别恋,对这个替身做出什么不轨之事。
终于到了北疆程府,马车刚停,程晏就从车上跳了下来,说得第一句话就是“我爹呢”
李管事领着人在迎接,拱手行礼。
“夫人、少爷,一路辛苦了。大爷在军中,如今还没回来。”他轻声回答。
程晏立刻扬了扬眉头“我爹去参军了军队要他吗是参加武鸣将军麾下的军队吗打仗打到一半,不会还要回头救他吧”
他对亲爹的身体一向没有自信,眉头紧皱,脸上嫌弃的表情根本遮掩不住。
李管事语气停顿片刻,道“大爷的身体好了许多,他在军中也不用日日上阵杀敌。”
李管事试图解释,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晏给打断了“哦,我知晓了,他是文职。不过就算是写写字,爹也要注意身体。还有千万不能被事务缠身,导致回不了府,这府里可不能没有他啊”
程晏说到后面半句的时候,忍不住加重了语气,甚至还冲着李管事使了个眼色。
可惜李管事并没有接收到他的意思,提前到达北疆的绿荷已经迎了上来,连忙将温明蕴搀扶下来。
“夫人,红枫呢”
“她在后面,我已经派人去接了,过两日就到。”温明蕴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安抚道。
绿荷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夫人,您受苦了,奴婢这一路上担惊受怕的,真后悔与您分开,当初就不该分道扬镳的”
她嘀嘀咕咕地说着话,眼睛下面青黑一片,显然这些日子没收到温明蕴的消息,寝食难安。
“李管事,这北疆的府邸是如何行事,你与我说说吧。”
一直绿荷情绪稳定下来,温明蕴才与李管事说话,李管事当下毫无隐瞒,一一将情况交代清楚。
“这宅子之前就买好了,在娶了夫人之后,大爷就让人收拾过了,既有水榭花园,供夫人烹雪煮茶,又有马场猎场,让夫人尽情骑射。府上的厨师请了几位,各自擅长的菜系不同,待夫人一一尝过之后,想留谁留几位都成。”
“宅院整体是按照北疆的风格建造,留有地窖,平时可以放些腌菜腌肉,若是战时也可躲避敌军。您的卧房是按照望京程府修建的,若是您喜欢别的风格,皆可以告诉小的。”
李管事不提风俗习惯,也不提人情往来,反而一个劲儿地介绍这宅子的构造。
程晏听得目瞪口呆,跟着这一路走过来,北疆程府建造得与望京府邸毫不逊色,甚至很有当地特色,一路从前厅走过,完全透着一股武学风范,足见北疆全民尚武的风俗。
但是等到了后院开始,像是有一条清晰的分界线一般,划分出另一个世界。
不同于前院的大气磅礴,后院则是雅致婉约,特别讲究,几乎一步一景,处处都体现出工匠的巧思,亭台楼阁,花鸟虫鱼,小桥流水,各种景致都不缺。
李管事每经过一处,都能带到程亭钰。
“北疆的夏季虽短,但是大爷说您喜欢泛舟湖上,便让人开辟了大片池塘,等夏季时,在里面种上满池荷花,您可以泛舟来采莲蓬。冬季的时候,也不怕浪费,湖面结冰,满地皑皑白雪,您与大爷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