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能有什么事儿无非又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若不是看在娉婷的面子上,早把他打出去了。”
“罢了,你替朕去安抚他几句,让他稍安勿躁,朕既答应了保他一家老小,就不会食言。”皇上长叹一口气。
“回禀皇上,程亭钰还让奴才转交一个东西给您。”
“是什么”皇上漫不经心地问道“又是程宗然的遗物吗”
他的语气有些不屑,甚至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不是,是程家所卖店铺地契的银子,他说悉数奉上。”
皇上这才放下手中的朱笔,脸上露出几分惊诧的表情,显然认真了几分。
“为何要送给朕”
“他没说。”
皇上皱了皱眉头,迟疑片刻还是挥手“让他进来。”
“草民见过皇上。”
“闲话不多说,朕这案头上摆了一堆奏折,你为何要把家财都献给朕”
程亭钰低头回话“程家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赐予的,如今程某准备携妻小离开望京,生怕其他人误解,遂把一切都送还给皇上。如今程家剩下的人,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并无可造之材,实在是辜负了皇上的器重,再霸占着这些赏赐,草民着实无颜面对亡夫。”
他这话说得很好听,并且还直接上升了高度,但其实真实原因,彼此都知晓。
皇上沉默了片刻,打开盒子之后,就发现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银票,还有所卖之物的账册。
“这些是程家的大半副身家,您给程晏的赏赐,草民无权动用,不在此列。另外还请皇上原谅草民,留了些许钱财傍身,京中也留了一套宅院,其余皆在此处。”程亭钰解释。
皇上其实不太相信他的话,毕竟没有哪个傻子,能把东西全卖了,程亭钰手里留下的钱财,肯定不止他口中说得这些。
但皇上的内心还是受到了触动,毕竟像这种卖家财献给皇帝的人,程亭钰属于罕见的。
历史上拿钱赠予皇上的,不是没有,贪财的皇帝还是有不少的。
但是像这种在没犯错的情况下,变卖大半副家产的,着实少。
“你要离京了”
“是,草民一介白身,在望京也没什么牵挂,就想趁着还能走几步路,走一走父亲身前去过的地方。哪怕草民疾病缠身,但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正好也让程晏体验一下各地风情,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程亭钰恭敬地回道。
“朕知晓你的意思,程将军对大烨的贡献,不会人走茶凉,也不会有人敢动你。只是朕还有其他成算,你稍待几日便是,无需交上财产,朕也会护住你。”
“陛下”程亭钰还想在说什么。
“无需多言,银子拿回去,退下吧。”皇上一摆手。
哪怕程亭钰憋了一肚子话想说,此刻也是说不出了。
九五之尊自然不能拿这银子,否则绝对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留在史书上贻笑万年。
皇上并没有食言,在朝堂上陷入了几日诡异的安静之后,终于爆发了。
他连续下了几道圣旨,驳斥当初上谏的官员,甚至还罢免了几位大员。
当然圣旨中提到的理由,都是败给外人看得,实际上这几位都是之前支持皇子们的,包括世家也遭到了处罚。
程府,下人们都在各自忙碌着,各个院子里的东西已经开始打包,显然是准备搬离这里。
程亭钰正拿着地图,慢悠悠地讲述着风土人情。
“我准备去北疆,那里条件比较艰苦,风沙很大,民风与望京完全不同,只怕你会不习惯。”他有些担忧地道。
“原本我准备将你和程晏留在这里,但是你知我的心思,以后不可能这样风平浪静,你们留在这里,只会成为别人威胁我的筹码,所以必然是带在身边才会放心。”
“北疆民风彪悍,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相当大胆豪爽,好处就是遇到好人,无需在意细枝末节,大家都是热心肠。但若是遇到坏人,那就是不要命,亡命之徒不会管后台是谁”他事无巨细地说着。
温明蕴能感受到他对北疆的在意,因为此刻他竟然有些紧张,想到什么说什么,颇为患得患失。
她轻笑了一声“你这是怎么了,怕我不跟你走啊”
男人停下话头,沉默片刻之后,点了点头“我怕不跟你说清楚,等你到了北疆,说我骗你。但若是说清楚,你又心生不愿,干脆和我和离了,自己逍遥,也不怕日后受我连累。”
他的话音刚落,温明蕴就忍不住鼓起掌来“哟,不愧是枕边人,还是你了解我。”
程亭钰双手一摊,脸色不佳地看着她。
“那恐怕不行,之前锦衣卫在查探的时候,我们二人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哪怕和离也没用。”
温明蕴抬眼瞪他,“难怪你那几天一直粘着我,原来是谋算好了。”
两人正在说笑的时候,忽然有人来通报“主子,有急报。”
程亭钰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