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撩眼皮,那俩婆子立刻架住岑氏,至于二房其他下人们,都被侍卫看管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作乱。
“作孽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那是侄儿,分明是土匪啊,要逼得他亲二叔和二婶去死啊”岑氏气得都站不稳了。
她叫骂一直没停过,但是这些下人们,都充耳不闻,一个劲儿埋头搬东西,没人搭理她。
二房里要搬走的东西明显更多,不止世子和世子夫人,还有他们的子子孙孙,屋子里也有不少。
除了后院住的地方,还有前院的书房等等。
说是分家,但是以大房搜刮的状态来看,简直堪比蝗虫过境,但凡册子上有的东西,那是一点都不留。
当然有些人和岑氏一个心思,你不让我用,那我也不让这东西被带走,非常光棍地砸了。
李管事有备而来,直接带着珍宝阁的掌柜而来,但凡被砸了的东西,一一让掌柜的估价,然后搬走那人院中等价的东西当做赔偿。
这么一搞之后,二房就差被掘地三尺了。
温明蕴听着二房的摔摔打打声音,心情一天比一天好。
好不容易遇到这个热闹,可不能错过了。
她直接去了程晏的院子,就见他拿着一杆红缨枪在耍,不过显然他并不算熟练,平时使惯了刀,如今换成这样长的武器,显得有些束手束脚。
他不信邪,依然用力抓在手中来回舞着,并不愿放弃。
温明蕴没有出声,坐在石凳上,边喝茶边观赏着。
“啪”的一声,红缨枪最终打到了橘子树的树干上,整棵树都在打颤,树叶哗哗作响,还有十几片叶子当场被打落下来。
程亭钰咬了咬牙,气得一把扔了红缨枪,当场往地上一躺。
温明蕴都看愣了,她知道程晏深受打击,正处于摆烂状态之中。
但这往地上躺是几个意思,几岁孩子耍赖才这样,他今年都十四了。
而且她可以肯定,以程晏这倔驴性子,哪怕是回到他小时候,都干不出这事儿来,没想到等长大了,倒越活越倒退了。
温明蕴看不下去了,直接走上前。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少年自然是听得见,只是他却依然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完全不在乎。
“躺在这里做什么”她问。
“困了,想睡觉。”程晏无所谓地道。
“你干爹都被你砸得秃了皮,不赶紧浇水施肥,抢救一下”温明蕴看了看旁边凄惨的橘子树。
正是程晏之前认下的干爹。
这回他总算是有了反应,抬起眼皮打量了一下,最终躺得更平了。
“抢救什么,废物小晏救不了干爹。”他当真是破罐子破摔了。
温明蕴瞬间哭笑不得,她是真的没想到,这次事情竟然把程晏直接从天堂打到地狱。
他的那些莫名自信,全部消失,都开始自称废物了,那是真的两级反转。
“行吧,那如果你干爹不幸没了,明年我会陪你一起给它烧纸。”温明蕴抬手招了招,让丫鬟给她拿来厚厚的皮毛,铺在地上。
她当场就坐在了程晏的身边,虽说如今是寒冬,像程晏这样躺在地上,估计得冻得够呛,好在她有防备。
“想聊聊吗”
“聊什么”程晏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一副不爱搭理的模样。
“聊你冷不冷。习武耍出一身汗来,就往这冰凉的地上一躺,以后人到中年估计就瘫了,看样子我养老是不能指望你了,说不定还要照顾你这瘫痪儿子”
温明蕴漫不经心地道。
少年一听这话,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视线停留在她身下的皮毛毯子上,最终走到另一边坐下。
幸好这毯子够大,坐两个人也是不觉得拥挤。
红枫是个很有眼色的丫鬟,都不需要主子吩咐,就让小丫鬟把茶点摆上。
热茶是刚泡好的,氤氲着丝丝缕缕的热气,温明蕴倒出来两杯,递了一杯过去,茶香袭人。
“你这次消沉得有点久,是因为被太子看扁了,还是让锦衣卫看了笑话,又或者是国公爷亲自动手把你打半死,让你觉得亲情淡薄,彻底伤心了”她进入了正题,为了不让他出现应激反应,她的语气十分平静,像是随口提到。
程晏捧着一杯茶,热气熏着他的脸,茶杯的温度顺着指尖流向四肢百骸,将寒气驱散。
“都不是,他们算个屁。”他竖起眉头,语气非常嚣张。
温明蕴挑眉,嗯,她闻到他身上的熊味儿了。
“你这句话一下子否定了三个人,不畏强权,不畏小人,不惧亲友,简直无敌加身了,那还天天一副咸鱼样儿,瘫给谁看还是说少年心事来了,有喜欢的小姑娘”她越发好奇。
程晏丢给她一个白眼,灌了一口茶,却烫得他龇牙咧嘴,好容易咽下去之后,才抹了抹嘴开口。
“小爷我先立业后成家”他斩钉截铁地道。
在温明蕴的眼神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