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催促说“锦元,你快去吧我们娘俩儿说说话。”
万锦元轻轻颔首,转身走了。
人走了,心还在里头。
之前她回完娘家,态度就会变得怪异,他也曾问过是不是娘家有事,她却说无事,似乎总是他想多了
朱清玥也好奇,母亲的病怎么会突然好转。
朱夫人笑着说“你真不知道你和姑爷无嗣的事,一直是我的心病,庆哥儿都半岁了,我的病能不好吗”
当然也是因为长久的调养,终见成效。
朱清玥默然地笑。
朱夫人感叹着说“清玥,他对你已经够好了,七年无所出,他还一直忍着没纳妾,你打着灯笼找一找,满京城有几个这样的夫婿”
要论这些,万锦元的确无可挑剔。
但朱清玥不想听母亲说他究竟有多好她耳朵都听出茧子了,笑着转移话题,绕过了这事儿。
一个时辰后,万锦元过来接人,他臂弯里,还搭着一件披风。
朱清玥本来还想留下来用午膳,朱夫人想着小夫妻难得休沐日相聚,还花半天功夫过来看她,赶紧回去聚一聚才是,她装作一脸困乏地催女儿“快和姑爷回去吧我这里可没有你的午膳吃。”
朱清玥只好和万锦元一起走了。
外面风雪大,万锦元仍旧将披风披在了朱清玥的肩头。
朱夫人在窗里偷偷窥见,一边捶腿一边笑女儿和女婿的感情,好像也没有女儿说的那么差劲,至少女婿的品性实在难得,这就不知比多少男子好千万倍了。
朱清玥和万锦元回了万家,路上遇到小丫鬟扫雪,瞧着是个十五六岁的丫鬟,模样十分出挑,不像个做粗活的丫鬟。
小丫鬟遇到他们,埋着脸不敢看,没多看一眼,欠身请安“七爷,七奶奶。”
朱清玥这才想起来,好像是婆母给丈夫准备的通房丫鬟被派来扫地了。
好像很怕万锦元。
而万锦元明明一如既往地温和,颔首以示,才带着朱清玥避开雪层,目不斜视继续前行。
朱清玥恍然回忆起刚嫁入万家的时候,那时府里的小丫鬟看到万锦元,脸会红,不像现在,只有敬畏。
身边的男人,在悄无声息之中,变得很是不同。
想得入神,回院子上台阶时,朱清玥差点滑倒。
万锦元及时抱住了她,扶着她进屋,脱下她的鞋子,问“伤着没有”
朱清玥缩回脚,说“没有。”
万锦元松了手,坐下斟热茶,问她“刚才在想什么”
朱清玥问道“这七年,七爷为何不纳妾”
万锦元皱了皱眉,很理所当然地说“嫡庶有别。”
他怎么可能会让庶长子先出生。
莫说他们万家,朱家更是容忍不了这种事。
“嫡庶有别”
朱清玥问出声,一时失语,原来只是因为嫡庶有别。
她无端淡笑。
万锦元继续拿起小桌上妻子平日里常看的书,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自然也有别的缘故,只是怕说了,夫人觉得我下流。”慢条斯理地翻开上次看的地方。
朱清玥在惊愕中,双颊猛然一红。
这、这哪里像万锦元会说出来的话
室内静默得不像话。
万锦元抬头一看,妻子脸色血红,他很认真地笑着说“夫人这般,煞是可爱。”
朱清玥干脆找了个借口躲出去。
天黑之后,朱清玥回了内室,见万锦元还在屋子里,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还在”
自她生产之后,他们分房已久。
万锦元打发了所有的下人,包括孩子也让乳母抱了出去。
他步步逼近,目光如炬“我为何不能在此”
她是清流贵女,自幼饱读诗书,端庄贤淑。
这七年来,哪怕夫妻同床,他亦恪守规矩,不曾有过丝毫言语冒犯。
凡是她所提要求,他无不满足,哪怕她常常回朱家侍疾,甚至错过他的休沐日。
为夫,他自问可称通情达理。
到现在,他连和她同房都不配了吗
压力迫面而来。
朱清玥仿佛不认识眼前的男人,直往床边倒退,胸口像踹了个乱蹦的兔子。
万锦元优雅地解了自己的腰带,举止一如既往地温柔。
大年初二,外嫁的女子回娘家。
朱夫人已经能够起来待客了,她也盛装打扮地见了女儿女婿。
女人过得好不好,脸色上一目了然。
朱清玥脸色更盛从前,朱夫人见了笑逐颜开,拉着女儿回房里去说体己话。
朱清玥难为情地道“锦元心里,好像有女儿。”
从他提和离之后,他好像就不一样了,他学会紧张和在乎她,只是有时过于紧张,有些道理她要说好半天,他才理解,才肯松口。
朱夫人觉得奇怪“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