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儿的气了”。
再塞一块儿,他自己都舍不得一口吃完的糕点到乌雪昭嘴里。
心里被这小子哄得熨帖,甜滋滋的东西又在唇齿边蔓延开,做母亲的也着实生不气来。
一些不大要紧的事,乌雪昭也就不那么计较了。
桓祁兆在桓崇郁面前认错,自然也是这样子一套功夫打下来。
桓崇郁纵然再严苛,儿子认过错,又搂着他的胳膊说了好一顿软话,当时也就原谅儿子七八分。
余气消弭,不过是早晚的事。
可桓祁兆哄乌雪昭和哄桓崇郁,又略有些不同。
送去乾清宫的糕点可不是他自己最珍爱的一种那糕点甚至是称得上难吃。
桓崇郁直接吐到唾盏里了。
十分明显地区别对待乌雪昭和桓崇郁。
“”
乌雪昭有点儿无奈,这孩子怎么这样。
桓崇郁轻哼一声。
生来就不像父不像母,也不知随了谁。
乌雪昭双手搭在桓崇郁的肩膀上,轻声安抚“您也别气了,明儿我亲自下厨给您做糕点。”
桓崇郁捏了捏她的下巴,垂眸盯着她张合的唇,低声应着,朝着她唇瓣吻了上去。
翌日。
乌雪昭等桓祁兆下了学,送了一盅川贝汤去偏殿。
桓祁兆正老老实实地在窗台下练字。
小孩子骨头软,早两年他并未开始握笔,现在才开始学习写字,握笔的手势还不大准确。
他看着笔画,头也不抬地说“母后,儿子还有几笔就写完了,您等一等儿子。”
乌雪昭找了个椅子坐下。
桓祁兆写完字,搁下笔,起身行礼“母后。”
乌雪昭让他坐,还打开了川贝汤,推到儿子跟前。
趁着桓祁兆喝汤的功夫,问他“你怎么给你父皇送那么难吃的糕点从哪儿弄来的”
川贝微酸苦,桓祁兆眉头皱了皱,说“皇祖母那里拿来的。”
慈宁宫新请的厨子,做的糕点也不是难吃,只是京城人吃不惯罢了,沿海的人爱得很。
慈宁宫里没人爱吃。
皇太后跟贺太妃觉得桓祁兆大抵也不爱,就没提防他。
谁知道桓祁兆还是拿走了几块儿,去他父皇跟前做人情
乌雪昭也不知该不该欣慰。
这孩子到底还是知道分寸,不是胡乱拿了东西给他父皇吃。
但他肯定也知道,那糕点父皇不会太喜欢。
多半还是故意的。
桓祁兆自己也知道母后想问,一边喝着川贝汤,一边问“母后,父皇真的吃儿子送去的糕点了”他挠着脸,疑惑道“父皇不是不爱吃甜的嘛。”
“你送去的,父皇就算不爱,也会尝一尝的。”
桓祁兆懵懵懂懂转念一想,如果妹妹把不好吃的塞他嘴里,他大概还是会尽量咽下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乌雪昭“母后,父皇应该已经不生兆儿的气了吧”
乌雪昭反问他“兆儿觉得呢”
桓祁兆认真想了想,笃信说“父皇是气儿臣骑太监,又不真的嘴馋儿子的糕点。儿臣既知错、认错,也改正了,父皇肯定不气了。”
乌雪昭失笑。
还真不能小瞧了小孩子,别看才几岁大,知道的道理还不少。
她无奈地问“所以你才从慈宁宫里偷拿糕点来糊弄你父皇”
桓祁兆脸一红。
反正父皇也不爱吃,他把好吃的糕点省下来给妹妹吃,岂不两全其美
谁知道父皇真的会吃呀
再说了
桓祁兆嘟哝道“兆儿固然做的不好,父皇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兆儿骑人,以前不罚儿子,独这次罚儿子罚得重”
乌雪昭还真不知怎么回这话了。
儿子察觉的并没有错,此事的确有些迁怒的意思。
但凡他是在坤宁宫里骑宫人,没被巡察御史碰到,也不会挨这顿揍。
“兆儿,你怨你父皇吗”
桓祁兆呆了一下,全然没想过要怨谁。
他摇头道“不怨。”笑着靠在乌雪昭怀里,说“就像母后以前说,兆儿可以抱卢老师,但是不可以在堂上抱卢老师,只可以下了堂的时候再抱。堂上有堂上的规矩,兆儿就算是父皇母后的儿子,也要守课堂上的规矩。”
乾清宫是前朝,大臣往来。
坤宁宫是后宫,是他们的居所。
在这两处骑人,本身就意义不同。
他是太子,更该注意。
桓祁兆不能把道理说全乎,却隐约能明白其中区别。
他不认为父皇罚的有错,也就没有怨之一说。
乌雪昭抱了儿子许久。
还是桓祁兆先松手,依依不舍又不得不克制着自己对母后的依恋,说“母后,儿子要练字了。”
“好。别伤了眼,该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