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什么境地
封后之事没尘埃落定,赵家还敢冒头吗
乌婉莹一阵语塞。
倒也是。
她打量了乌雪昭一眼,不再继续提赵家的事了,而是悄悄叹了口气。
乌雪昭恍若未闻。
待了一会子,乌婉莹也该走了。
她起身和乌雪昭说“好好将养身子。”
想跟乌雪昭说,人各有命,赵诗斓命好啊,羡慕不来,别多想了。
到底没说出口,闭着嘴走的。
乌婉莹来之前,已经看过老夫人和蓝氏了。蓝氏还是之前那样。
所以她离开蘅芜苑,直接回了忠勤伯府。
回到家。
乌婉莹心里莫名有点儿发堵。
乌雪昭是从她母亲忌日之后开始病的,为何而病,不难猜。之前明明想看到赵诗斓压乌雪昭一头,想看到乌雪昭不甘、妒恨。
如今,也算看到了。
却不如想象中的高兴。
乌婉莹用晚膳时,主动和曼芸、碧叶说“我怎么心里这么不是滋味儿。”
她肯定是看到乌雪昭病成那样,心软了。
罢了,等乌雪昭病好了再去看她笑话。
不急在这一时。
乌婉莹又叹了口气。
乌雪昭,你快点病好吧
我等不及了。
赵家。
自打闭门谢客之后,府里上上下下越发管束严苛,几乎锁了院门,不许自家下人和别家人随意往来。
更不许下人非议那两件事。
但关上门,赵江氏的欣喜根本藏不住。
她都要发狂了。
换了谁不狂呢她女儿极有可能要做皇后
赵江氏这夜又到赵诗斓房里来,看着她女儿的容颜,爱怜地说“我儿长得真是倾国倾城,皇上以后见了肯定也爱煞了。”
赵诗斓放下手里的论语,无奈地道“娘,祖父和父亲不是说了吗,不许提这件事。”
赵江氏道“怎们娘俩关上门在家里说,怕什么”
赵诗斓继续翻动书页,声音平和“祖父说了,都是没准儿的事。娘别做太大指望,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多。”
赵江氏不这么认为。
她紧挨着赵诗斓道“这满京城里,还能找出比我儿更好看、更有才气、更有气度的姑娘皇后不是你是谁”
赵诗斓蹙眉,严肃道“娘,您要再把这些话挂嘴上,我真要告诉父亲、祖父了。”
赵江氏到底禁足怕了,不敢再提。
夜深了,赵江氏才从女儿房中出去。
母亲走后,赵诗斓揉了揉太阳穴。
真是头疼。
全家上下,谁都好管,最不好管的就是她母亲。
幸好祖父、父亲下令封了家宅,不然她母亲还真要生事。
至于做皇后
她自幼便由祖父亲自教养,和家里兄弟是一样的待遇,走到哪儿都无人看轻她。
她亦不是自轻自贱之人。
以她的身份,日后不嫁王宫侯爵,就嫁世家。
怎么都不会差。
人生无常,各有命数。
当宗妇还是做妃嫔、皇后,谁都不知道。
努力过好眼前才是正理。
腊月里,连天大雪。
各处都忙,最忙的,当属皇宫宫人。
翻过年,帝王立后封妃,旁的不说,殿宇该按仪制都收拾出来了。
头一个就是皇后的坤宁宫,宫人已在收拾了。
但这中间还有个乌姑娘,还不知皇上打算给姑娘是什么位分。
每一座宫殿,大小不同、奢华程度不同、离乾清宫的距离不同。
该给乌姑娘分哪一座宫殿
还是说不必另分宫殿。
郑喜不敢贸然做决定,得禀过皇上才行。
斟酌了半天的话语。
他才敢到乾清宫里,同桓崇郁禀道“皇上,坤宁宫收拾的差不多了。”
桓崇郁淡淡“嗯”了一声。
寡冷的目光,还落在折子上。
郑喜又道“皇上,那乌姑娘入宫之后是安排在”
陡然间,整座殿宇落针可闻。
还有一股刺骨的寒意。
郑喜忽然屏住了呼吸。
帝王的声音,愠怒中含着冷厉“郑喜,你已经老了吗”
记性都差到这个地步了。
郑喜伏在冰冷的地上。
掌心和膝盖都贴着地面,冷意几乎入骨。
“坤宁宫。”
桓崇郁垂眸,一边看折子,一边吩咐“多布置些她喜欢的东西。”声音温和了许多。
也只有提及乌姑娘的事,皇上才会变得好说话一些。
郑喜忙道“是,是,奴婢这就去命人布置。”
出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