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
莫不是在院里受了什么委屈
桓崇郁已吩咐人笔墨伺候,不疾不徐地写好了一封信。
那信和他平日里说话一样,也没多少个字。
十分的简短。
晾干了墨迹,桓崇郁反过来,扣在桌上,没人敢偷看。
他吩咐郑喜“送过去。”
郑喜折了折,出去见女医官时,一面嘱咐女医官“给姑娘送些解暑的汤饮过去。”再把信塞到医官手中,低声警告“仔细你的眼睛和舌头。”
女医官脸色微变,道“奴婢不敢看,也不敢乱说。”
郑喜满意地弯了唇角,说“去吧。”
乌雪昭收到了一碗酸梅汤,和一封信。
女医官笑着说“这是保养的法子,姑娘仔细收好。”
乌雪昭点了点头,待女医官走后,悄悄地看了信。
就只短短的四个字。
她却好像已经亲眼看到,天子眼神冷淡而霸道地说出了四个字“要朕来抱”
乌雪昭揉巴了信纸,胡乱塞进袖管里。
托了个由头,出去了。
不出她所料,外面转角的地方,早有人候着。
乌雪昭走过去,随小太监去了帝王暂居的院落。
小太监一路为她打着伞,汗流浃背。
跨进院子之后,乌雪昭已经看到了郑喜,便欠身跟小太监道“辛苦公公,我自己过去。”
小太监收了伞,住了脚步。
乌雪昭走到郑喜跟前。
郑喜往凉亭里示意,笑着说“姑娘过去,皇上在那凉快地儿等您。”
乌雪昭瞧见了。
一进来很难不看见天子出众的身形容貌。
走进凉亭,乌雪昭福身唤道“皇上。”
“坐。”
桓崇郁举起筷子,说“陪朕用膳。”
乌雪昭坐下,拿起了筷子,可看着眼前的菜,不敢下筷。
十道菜里,八道肉菜。
她凝了凝眸,温声说“皇上,此处是佛寺。”
不能吃荤菜。
桓崇郁夹菜自己先吃了一口,跟她说“素的。”
素的不像呀。
天子总不至于拿这点小事哄她。
乌雪昭夹了一筷子鸡肉闻了闻,竟就是鸡肉味儿,真是素的
她刚送入口尝尝。
桓崇郁勾了勾唇角,说“荤的。”
乌雪昭脸色微变,可鸡肉已经送进嘴巴里,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桓崇郁见她这般,又漫不经心地道“朕跟你开玩笑,是素菜,放心吃。”
乌雪昭也不知到底是荤的还是素的。
一下子食不下咽。
不吞也不吐,举着筷子,安安静静坐那儿。
风从凉亭穿过,知了还在长鸣。
外面聒噪,这里面却另有一番寂静。
桓崇郁也搁了筷子,问道“怎么了”
乌雪昭嘴里有东西,说不了话。
桓崇郁起身,捏着她脸颊,微微往盘子里偏,命令她“吐了。”
乌雪昭依言吐了。
桓崇郁给她倒水漱口、递帕子擦嘴,然后才不紧不慢地道“已经敢对朕甩脸子了”
乌雪昭起身,低头福身道“皇上息怒。”
桓崇郁坐下,也不管这是寺庙,直接将她抱在腿上,捏着她下巴,敛了眸道“看着朕。”
乌雪昭抬起了眼。
桓崇郁问她“就这么经不起作弄”
乌雪昭垂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