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见朱清玥这么快又回来,福身道“朱姑娘。”
乌雪昭闻声回头。
朱清玥已经走了过来,坐在小桌前,温温柔柔地笑说“我来和姑娘套个近乎。”
这话说得俏皮。
乌雪昭抿唇一笑,擦净了手,往朱清玥身边一坐,道“朱姑娘请说。”
朱清玥神神秘秘一笑,道“先请乌姑娘饶恕我无理,我才敢说。”
别说是乌雪昭,灵月灵溪都好奇起来了。
“你说。”
乌雪昭道。
朱清玥抿唇深笑“姑娘本来是要做我嫂子的。”
嫂子
乌雪昭愣了一下,又仔细回想了那些上乌家提亲的人家,却并未从里面搜寻到“朱”姓人家。
而且以朱清玥的家世,乌家高攀不上才是。
“姑娘一点儿也不知道”
朱清玥反而觉得意外。
乌雪昭摇了摇头。
朱清玥拉起乌雪昭的胳膊,眉眼含笑“既做不成姑嫂,如今成了姐妹也很好近乎套完了,她们央我过来喊你出去下棋。姑娘陪我一起去吧,不然该说我办事不力了。”
原是为了叫她一起去玩儿
乌雪昭失笑。
差点还以为朱清玥说的是认真的。
乌雪昭被拉着过去下棋。
刚好那边下完一局,手谈的两位让出了位置,其中一个说“既有朱姑娘在,我也就不班门弄斧了。”
又有人问“乌姑娘会下棋吗”
汪骊瑛顿时看向乌雪昭。
不等乌雪昭回答,有人说“她会,我见她在永宁侯府下过。”
朱清玥瞧着乌雪昭,问道“我和乌姑娘手谈一局”
乌雪昭点了点头。
眼看着是高手过招的架势,众人纷纷让开位置,请两人入座。
朱清玥大大方方地说“乌姑娘先手。”
乌雪昭恭敬不如从命了。
汪骊瑛原不怎么会下棋,这会儿也凑在旁边,静静地等待棋局结果。
不为别的,她就是想知道,乌雪昭能不能下赢朱清玥。
如果乌雪昭连朱清玥都能下赢,棋艺便在薛芷语之上。
那么薛芷语说的第一件事,就是真的了。
“三个素菜,清炒熟了,再加一碗米饭。”
这就是乌雪昭中午吃的斋饭。
郑喜打听了来,告诉了桓崇郁,还心疼地说“乌姑娘年纪还小,正长身子,吃这些真是委屈她了。”
桓崇郁淡声吩咐说“让寺里另做一份菜送来。”
这是要给乌姑娘开小灶呢。
郑喜问道“皇上,可要做荤菜”
桓崇郁凉凉地扫了郑喜一眼。
郑喜连忙道“奴婢明白。”
这厢郑喜才吩咐下去,小沙弥过来收拾桓崇郁的碗筷。
住持很快也用了斋饭过来了,行了礼,淡笑问道“皇上,可要在阜光寺里逛一逛”
桓崇郁对寺庙没什么兴趣。
他从来不信神佛。
他只信自己,和掌握在自己手中都权柄,这才是令神佛都折腰之物。
郑喜上前来问“寺里可有什么有趣的景观寻常的就不要说了,皇上都见过。”
住持想了想,道“有一棵千年古树,倒还有些看头。不过它的好,贫僧一张嘴也说不出来,要亲眼见了才知道。”
郑喜笑着劝道“皇上,来都来了,不如去瞧瞧”
“去看看。”
桓崇郁抬步先走,后面的宫人和僧人方敢动脚。
住持在桓崇郁身边引路。
但始终迟帝王半步,不敢有半分逾越。
到了阜光寺大雄宝殿门外。
庭前一棵巨大的参天古树,绿荫如盖,上面飘满了红色绸带,像一条条空游无所依的红锦鲤。
大业子民们的种种宏愿,全都承载在这一棵千年古树上。
仿若燃了一炷永不熄灭的人间香火。
景象十分壮观。
有点儿意思。
郑喜走到树下,踮起脚尖拽了一条红绸条一看,金漆褪色严重,勉强地念道“庚寅年,武昌府人,安呈喻与妻丁梨祈愿百年好合。”
现在是壬寅年。
郑喜笑道“都已经过去十二年,不知这对夫妻现在感情如何了。”
见桓崇郁似乎不排斥,又捡了几条念。
“丙戌年,南阳府人,求与夫”
“壬寅年,京城人,求与妻”
桓崇郁听了半天,蹙眉道“怎么都是求姻缘的”
住持双手合十回话“原本也有人求安康、求父母长命百岁。有一年打仗,男丁们来了许多女眷,替丈夫、未婚夫婿求平安,到如今,渐渐就变成了求姻缘的树。”
桓崇郁淡淡地应了一声。
郑喜问道“住持觉得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