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一天大似一天,再避能避到几时何况如今亲事就难挑拣,再推越发艰难。依我说,现在就着眼往下嫁里的人家相看,好避免祈福之后的风波。”
乌老夫人深思过后,点了点头。
荆氏无言,喃喃道“可惜了雪昭一等一的相貌,一等一的才情,一等一的好性儿”
荆氏这头回了院子,但见蓝氏的院子,烛光还亮着。
她心情复杂,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回屋。
蓝氏正在烧香。
今儿已经不知敬了几次菩萨。
菩萨要也是一日三餐,今儿都得吃撑了。
蓝氏在菩萨跟前且笑着呢。
她是没料到乌雪昭会有今天,一把子高攀到天上去了。
可惜高处不胜寒。
倒也不必她做什么,姑且只看着,等着乌雪昭越走越高,等到了入宫那日就是给她孩子还报的时候。
蘅芜苑里,乌雪昭在净房里沐浴。
灵溪、灵月进来伺候。
灵月不解地说道“才将大夫人打发了人,过来问姑娘好不好。”
她一脸笑色,道“我回姑娘好得很。”这都被太妃看中了,还有什么不好的呢
灵溪觉得家里蹊跷,不曾说话。
向来有好事,那都是大夫人为她家姑娘高兴,蓝氏冷冷淡淡。这回反过来,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乌雪昭身子浸在水中,粉色花瓣浮在水面上,热气蒸腾,她头发高高束着,脖颈白嫩修长,双肩滑腻,面颊熏得发红,唇瓣颜色秾丽动人。
眼眸清澈,而神思虚浮。
灵溪忽垂眸看了一眼,露出一个暧昧不明的笑。
引得灵月也朝水里看去,抿唇一笑。
丫鬟在背后,乌雪昭也看不见,回了神,轻声吩咐“你们都先出去。”
两个丫鬟掩面笑着出去的。
沐浴过后。
乌雪昭自己擦净了身子,穿了件里衣,回房里换另一套干净的衣裳。
灵月帮着穿,一面穿一面打趣道“姑娘的腰倒是见细了,怎么肚兜反而小了。”
灵溪仔细一瞧,该长的地方长大了,不该长的地方,一点儿没长。
肚兜可不就不怎么合身了。
乌雪昭系好衣裳,往镜子里看了一眼,脸颊微红。
好像是比从前丰腴了几分。
灵月笑嘻嘻道“就咱们姑娘如今这容貌身段,在参加宫宴的世家女里头,也是拔尖儿的。”
乌雪昭素来不理这些。
灵溪正要应声,却听乌雪昭却温声道“大家都长得挺好看的。”
灵溪一愣。
灵月不觉有异,只管嘟哝“我不信,没见过哪个能压得过姑娘去。”
乌雪昭抿唇淡笑,懒得再回了。
像是又没怎么上心。
乌雪昭在拔步床躺下后,灵月还睡不着,缠着乌雪昭问“姑娘,你和我们说说宫里头的情形吧是不是比永宁侯府里还要奢华”
灵溪坐在罗汉床上,裁剪布料,为乌雪昭新做更合身的衣裳。
也抬了头。
乌雪昭闭上眼,粗粗说了几句。
灵月一下子听出来重点“听起来宫里规矩更森严些,倒不比侯府里自在”
灵溪说“侯府里横竖都是一家人呢。”
宫里可不是那太后又不是天子的生母。
再说下去怕失了分寸,灵溪打了哈切,放下手里的活计,说“明儿再做,睡了吧”
灵月去拿剪刀剪朱芯儿。
烛火熄灭前。
灵溪瞧了乌雪昭一眼,没看出个所以然,也闭眼睡了。
太妃去国寺祈福的事宜定了下来,宫里先打发人到各府里传话,讲规矩、避讳。
各人心里都明镜儿似的,这回挑中的姑娘,十有五六得入宫。
所以宫里差派下来的人,各个府里要么就想法子花钱去打听能打听的消息,要不就使银子巴结。变着法儿攥住这次机会,只求将来能得圣宠。
乌家还是头一回接待宫里的贵人。
一则敬畏皇室。
二则这回祈福跟着去了,怎么也长姑娘家的脸面,哪怕不做入宫的想头,也要好好对待,好往脸上贴金。
荆氏谨小慎微接待宫人,却没有花银子特地讨好的打算。
她心里虽明白,乌家实在犯不着花这个银子。
私底下,还是去问了问乌雪昭意见,说“家里要打点宫里来的嬷嬷,你自己怎么想的”
乌雪昭静了片刻,抄字的笔也跟着停了,抬头温声道“伯母自己拿主意就好。”
荆氏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笑着起身道“既然姑娘没什么交代的,那我就给些辛苦银子了事。”
乌雪昭只是“嗯”一声。
最后,十几户人家,独独乌家没有“多手多嘴”。
贺太妃跟静太妃听到宫人回话,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