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汲取到温暖的位置,被一把结霜的枪占住了。
他的委屈,痛苦,茫然,皆化作一句
“那时候,我该怎么办”
“你们和我,不一样。”
这是悲哀的雨重临人间时,卫宫切嗣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
“你们,不会和我一样。”
依然吝啬言语,吝啬情绪,仿佛在告别时,男人就已将卫宫切嗣为数不多的感情,全部挤压给了他们,以至于此刻躯壳空荡。
那点以他的尸身为养料,重新萌生的情感隐晦却炽热,在无人觉察时融化了肉,烧毁了骨,降谷零一把搂住的,全然不是一个成年男性应有的重量。
男人问“零,景,第一天,你们,看到了什么”
降谷零死死咬住牙关,不让奇怪的声音从齿缝漏出,温热的雨水打湿了他的面颊,把他的脸弄得乱七八糟“我看到,椿完成了承诺。”
诸伏景光双膝触地,身体前屈,他的头恰好靠在男人的胸前,耳中灌入了心脏的砰砰声“我也看到了。相信他吧,叔叔,他和你,是一样的。”
“”
“好。”
人是欲望的化身,诅咒的来源,只要活着就会产生私欲的人类不可信,卫宫切嗣只相信自己。
可他不久前说过,自从遇到某些人后,自己变了很多,语气仿若叹息。
卫宫切嗣不相信任何人,但他愿意相信自己养大的孩子。
“啪。”
武器从唯一能活动的右手脱落,男人的五指微颤,隐约向内收缩,似乎做了一个想要合拢的动作。
“叔叔,你太累了,请先休息吧。”
叔叔的手从没有这般冰凉过。
但是,没关系。
“这一次,换我们握住你的手。”
给你温暖,陪你跨过这水泊倒映出的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