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开车去玛丽医院,她在楼下买了点水果,拎着上楼去。
那时是晚上九点,病房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以至于当她走到宋明虹住的那层楼,走出电梯的时候,听见很清晰的质问声。
“都这个样子了,你还不肯跟她断吗是不是哪天我死了,你才肯幡然醒悟”
周琬盈轻轻地走到病房门口,她看到谢凛坐在病床边,宋明虹打着吊瓶坐在床头。
她脸上被指甲划出来的那道血口还清晰可见。
保养得宜的贵太太,何曾遇到过这样的底层无赖。
她脸色有些苍白,心口也还在痛,跟谢凛说“你下午没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告诉你,周琬盈的父母下午来公司找你,在大厅嚷嚷着是你的老丈人,来找你要彩礼。我正好过来,让保安赶他们出去,他们得知我是你母亲,便来问我要钱。”
她眼中充满了厌恶,说“张口就要一千万,我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
她看向谢凛,心痛地说“谢凛,你不觉得跟这样的一个女孩儿在一起,是在糟蹋你自己吗你看看她的家人,是些什么东西你打算一辈子被他们吸血吗我们谢宋两家从祖上就是清清白白的世家,几辈子也没有出过今天这样的丑事。”
“你看看公司的股票,被她的家人这么一闹,一下午时间跌成什么样子。”
她红着眼眶拉住谢凛的手,“阿凛,就当母亲求你,跟她断了吧。世家的好女孩儿那么多,你早晚会忘了她的。”
“你要是觉得对不起她,可以给她钱给她资产,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也不算亏待她。”
宋明虹见谢凛毫无反应,忽然情绪激动,她抓紧谢凛的手,痛心道“谢凛,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气我你是这样优秀,你让我怎么接受你和那样一个女孩儿在一起你没有听过龙生龙,凤生凤有那样的父母,她能好到哪里去你继续和她在一起,她和她的家人迟早会毁了你。”
谢凛说“您对琬琬偏见太深。她是她,她父母是她父母。至于公司的事情,我会处理,这些年大风大浪什么没有见过,股票跌也只是暂时的。”
宋明虹痛心地说“谢凛,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拎不清。谢家哪天毁在你手里,我看你怎样向你父亲交代。”
谢凛没应声,说“您累了,睡会儿吧。”
周琬盈不知那晚是怎样回到家的。
她在客厅枯坐了一整晚,天亮的时候,她打开手机,看到谢氏集团的股票仍然在跌。
上市集团经不起一点负面新闻。周洪昨天下午嚷着谢凛睡了他女儿不负责,再加上前阵子网上有人爆出来周琬盈被谢凛包养。
虽然那则新闻很快被压下去,但经过昨天下午的事,周琬盈被谢凛包养的事又重新被提起来,两件事连在一起,一时间在网上发酵,影响到谢氏集团的股票。
谢凛在中午的时候回到家。
周琬盈那时在书房坐着发呆,听到开门声,急忙跑出来。
她一看到谢凛,眼眶就止不住地泛红。
谢凛一身疲惫,却还想着安慰周琬盈,怕她乱想。
他走近她,单手将她揽进怀里,轻声说“没事,别哭。”
周琬盈抬手抱住谢凛,一瞬间就涌出眼泪,不住地说“对不起谢凛,真的对不起。”
谢凛温柔地揉揉她后颈,轻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乱想。”
周琬盈埋在谢凛怀里泣不成声。只觉得是她害了谢凛。
她帮不了他任何事,只会让他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负面新闻里。
谢凛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衣服,下午接了个电话,又匆匆地出了门。
周琬盈送到他门口,很不舍地望着他。
谢凛看着周琬盈那个样子,莫名觉得不安。可他那时候为公司的事情烦心,一时也没有多想。
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别乱想,这两天也尽量别出门,等我把事情处理好再说。”
周琬盈轻轻点下头,说“好。”
谢凛出了门,坐在车里,眼皮却一直跳。
他抬手揉揉眉心,只当是这两天太累,没休息好。
他回公司开会,从上午开到晚上,公关团队做事,放出公司的利好消息,股票慢慢有所回升。
同一天,追热点的记者们找上周洪一家人,想要挖掘新闻。
以为能挖出谢凛的情感丑闻,却没想到,让他们挖掘出更大的新闻。周洪拿出病历单,控诉周琬盈不赡养父母,不肯拿钱给他治病。
那时谢凛在公司开紧急会议,杨安看到周琬盈的新闻,犹豫了很久,私心没有进去告诉谢凛。
当天下午六点,周琬盈召开记者招待会。
她素颜出席,坐在台上面对社会各界记者。
记者的每一个提问都尖锐到直揭周琬盈伤疤,有人站起来,问道“周小姐,关于你不赡养父母这件事,你有什么话想说”
周琬盈不躲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