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的手艺很好,玉佩上的龙凤图案刻得栩栩如生。
可惜玉佩拿到手的当天就碎了。
周琬盈那时在山里拍戏,玉佩寄回北城谢凛手上。那天正好宋明虹也在,正为谢凛不肯跟周琬盈断而大发雷霆,看到杨安拿玉佩上来,更加火气上头,拿起来就摔到地上。
谢凛本来一直不想跟他母亲正面冲突,坐在沙发里,由着他母亲朝着他发了一下午脾气。
看到宋明虹把玉佩摔到地上的时候,他本能地闭上眼睛,太阳穴控制不住地突突跳了几下。
他所有的隐忍在这一刻全部化为虚有,看向他母亲的眼里充满失望,“您口口声声为我好,但您真的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去餐桌边,弯身捡起地上碎成几块的龙凤玉佩。
他看着断裂的口子,想起昨晚小姑娘还高高兴兴地问他,玉佩收到了没有。
他把玉揣进裤兜,想着等会儿出门找人看看能不能修复。
他抬头看向气得面色铁青的宋明虹,母子俩的关系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僵,他眼里没什么情绪,说“琬琬我是一定要娶的,您不同意也没用,我不仅要娶她,我还要写她进族谱。再过两个月就是春节,到时我会带她回辽城见见老祖宗,再择个婚期。您有兴趣就等着喝杯媳妇儿茶,没兴趣就等您哪天想通,再给您补上。”
谢凛这番话已经完全没有半点要征求宋明虹意见的意思,他一锤定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说完,也不再理宋明虹的情绪,转身出了门。
玉器修复不是什么复杂的手艺,但问题是手艺再好,也难免有痕迹。
谢凛找了几个老师傅询问,对预期都不是很满意。后来他索性不打算再修,准备重新买料,让雕刻的老师傅比照着重新刻一对。
至于碎掉的玉佩自然不能让小姑娘知道。
小姑娘敏感,知道了只怕又要多想。
可谢凛没想到周琬盈提前杀青,新刻的玉佩还没到,周琬盈回家的时候,正好看到谢凛放在书桌上的那对碎玉。
谢凛昨晚拿着那对碎玉看,他闲着没事儿研究玉器修复,昨晚在书房琢磨了半天。
晚上十点,谢凛应酬结束回家,进家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周琬盈想出错觉。
但当他打开鞋柜放鞋的时候,看到周琬盈的鞋子也在鞋柜里。
他一瞬间心跳都快了一点,是分别小半个月的思念涌上心头。
遇到那个人,任平时再冷静自持,照样为女朋友魂牵梦萦。
客厅里只亮着照明的路灯,谢凛走去书房,果然看到周琬盈回来了。
小姑娘穿着睡裙,散着长发,正低着头专心地看什么。
谢凛看过去,才想起书桌上还有那对碎玉。他昨晚看过之后,忘记收起来。
他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走进去,看到周琬盈果然在看那对碎玉。
周琬盈看得专心,都没有注意到谢凛回来了。
直到谢凛走到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桌前的光。
她抬起头,努力地露出笑容,“你回来了。”
谢凛“嗯”一声,喉咙莫名有些哑。
他俯下身,掌住周琬盈的脸颊,在她唇上温柔地印下一吻,随后才看向她,低声问“怎么提前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过来机场接你。”
周琬盈抿着唇笑,要很仔细看,才能看到她眼里隐隐有泪光闪过。她微笑着说“后面拍得顺利,就提前杀青了。”
谢凛“嗯”一声,吻了吻她的眼睛,又问“吃晚饭了吗要不要出去吃点宵夜”
周琬盈摇摇头,说“已经吃过晚饭了。”
她终于还是拿起那对碎玉,望着谢凛,轻声地问“谢凛,我们的玉佩怎么碎了呀你怎么不告诉我。”
她前阵子问谢凛玉佩到了没有,谢凛还跟她说没到。
谢凛取走她手中的碎玉,放进旁边的盒子里,说“怪我,不小心摔碎了。不过没事,我已经让师傅重新帮我们刻一对。”
他牵起周琬盈出书房,说“还是出门吃个宵夜吧,前几天不是还说想吃追凤楼的水晶蒸饺,我打电话订包厢,我们过去。”
周琬盈抿着唇笑,轻声说“好。”
走出书房的时候,她还是不自觉地回头朝书桌上看了一眼。
碎玉难全,她心中有无法倾诉的不安。
这一年的春节,谢凛带周琬盈回辽城过年。
周琬盈听到谢凛要带她回去的时候,很意外地看向他。
去年春节,是谢凛一个人回的辽城,周琬盈在家里等他回来。
她看着谢凛,有些不安地问“为什么要带我回去”
谢凛靠在书房的沙发上,心疼地揉揉周琬盈的脸蛋,温柔地看她,说“我们琬琬不是想有个家吗带你回去见见老祖宗,再择个婚期。”
周琬盈惊讶地看着谢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