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人过来打扫,倒也不至于落灰。
三月初的北城还是冷的,走进院子里,天井里有点冬日的阳光。
陈越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看到谢凛走进来,立刻站起来。
谢凛刚从车上下来,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
他双手抄在裤兜,逆着光走进来的那瞬间,陈越忽然能明白周琬盈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人。
这样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豪门贵公子,哪怕明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又怎么可能抵抗得了。
谢凛走到陈越面前。
他个子比陈越还要高一头,问道“找我什么事儿”
陈越不敢乱讲周琬盈的身世,只是问谢凛,“谢总,您对琬琬是认真的吗”
谢凛微妙地挑了下眉,反问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是没有关系。”陈越道“我今天找您过来,也只是想跟您说一下,琬琬跟娱乐圈别的女人不一样,她真的挺单纯的,也也挺可怜的。”
“我看得出来,她说起你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星星,她很喜欢你。希望你希望你以后,别太伤害她。”
谢凛听完觉得有些可笑。
他谢凛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教他怎么做。
他有点嘲讽地看着陈越,说“琬琬是我的女朋友,你怎么就觉得我会伤害她”
陈越沉默了会儿,还是忍不住说“你们这些豪门公子哥,女人对你们来说,不就是闲着无聊消遣用的吗”
谢凛真给听笑了,说“像你这种见识,趁早别做生意了,早晚亏到关门大吉。也别带着琬琬,她一个小姑娘,赚点钱不容易,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吃过的苦你没见过。”
陈越看着谢凛,忽然间对他放下了一点防备。
他言语间能这样护着琬琬,多少对她有几分真心吧
他忽然有点惭愧,觉得自己似乎管得太宽。人家两个人谈恋爱的事,他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置喙。
谢凛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捻出一只咬在唇间,又递给陈越一支。
陈越伸手接住,说“谢谢。”
谢凛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了烟。
抽了小半支,才终于看向陈越,问道“琬琬说,她和你之前在一个地方工作”
陈越点下头,说“在禹州,一间客栈里。”
谢凛问“做什么”
“什么都做。”陈越道“琬琬那时候刚满十六岁,工作不好找,在客栈里打扫客房,洗床单被子什么的。她那时候不太爱说话,经常被老板骂。因为长得漂亮,还经常被客人骚扰,我帮她了几次,她才开始跟我熟一点的。”
谢凛听得喉咙微微发涩,他看向陈越,问道“她家人呢她怎么在禹州做事我记得她说,她是襄州人。”
陈越不太敢说周琬盈的家事,毕竟这已经算是隐私了,他也不确定周琬盈会不会想让谢凛知道。
应该是不愿意的,否则谢凛也不会来问他。
他摇摇头,说“我不太清楚,没太听她说过。”
周琬盈拍完戏,回到北城已经是四月中旬。
那时北城已经迎来春天,天空湛蓝,百花复苏。
下了飞机,她走通道,径自去停车场。
一出旋转门,就看到谢凛的车停在外面等她。
两个月不见,她最近真是做梦都梦到谢凛,和助理说了一声,就径直走上谢凛的车。
仗着外面看不进来,一上车就扑进谢凛怀里。
她紧紧抱住他,脸埋在他胸前,贪婪地呼吸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谢凛也搂住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问“想我没有”
周琬盈点点头,她抬起头看谢凛,望着谢凛的眼睛充满了思念,说“想了,昨晚还做梦梦到你了。”
谢凛笑,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个吻,低笑着逗她,“撒谎吧想我也没见你给我打个电话”
周琬盈前几天在山里拍戏,山里找不到信号,拨不出去电话,也收不到信息。
她委屈地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前几天在山里拍戏,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信号,再说,我不是一下山就立刻给你打电话了吗”
谢凛笑,揉揉她脸蛋,说“逗你的。”
又问“先回家,还是先去吃饭”
“回家吧,我想先洗个澡睡一觉,好累呀。”
这部电影拍得辛苦,周琬盈浑身都是拍戏时候受的伤,没敢跟谢凛说。
洗澡的时候,脱掉衣服,两条腿上都是淤青,膝盖上还有一大片擦伤,是杀青那场戏,被马拖在地上的时候不小心擦伤的。
她不太敢碰水,一个澡洗了一个多小时,洗得谢凛都担心她在里面睡着了。
他在外面敲门,问“洗好了吗你别在里面睡着了。”
周琬盈那会儿已经关了水,在穿衣服了,说“没睡着,马上就出来了。”
她换上长袖长裤,白色的公主睡衣,从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