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红和已过气(21)(1 / 3)

陈幺和贺休的目光一错而过。

六点近七点了,日光昏茫,走廊已经亮起了灯,光滑洁净的地板上清楚映着几人的背影。

闪着银质光芒的电梯门徐徐合拢,陈幺冷漠苍脆的脸即将消失,贺休在最后一秒扒住了电梯的门。

他似乎不怕死,也不怕电梯把的手挤断,就这么抓着门往里挤。

贺休是有点震惊。

他有瞬间想了很多,但看到那张似乎很冷漠的脸,他又什么都不想了。

他觉得陈幺不舒服。

他想来陪陈幺。

陈幺的唇颤了下。

他想问贺休是不是不想要他的手了。

万幸电梯门的感应没问题。

贺休攥着塑料袋,因为紧张额头都出了细密的汗。他长得相当英俊,剑眉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又没那么英气。

他的眼眸很亮,是很温和的深邃“老师。”

陈幺想不到自己会因为有一天一个称呼而感到手脚发麻,他感觉自体内的血管正在凝结。

他的耳蜗能感到那悉悉索索的声响,很紧张、紧张到耳鸣,甚至有些想吐“嗯。”

是想骂他

是觉得他不怀好意

或者只是想揍他一顿、告诉他明天不用来了,让他这个死变态离他远一点。

贺休接着道“我买了药。”他递过去,“你拿着。”怕陈幺不要,他又解释道,“我放着也是浪费。”

“”

陈幺去看贺休,他想问贺休没听到他们对话吗不知道、不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吗

怆惶间,他对上了贺休的眼睛,还是那般温柔且多情的模样、很像是爱意。

他总有种错觉,那就是贺休爱他。

陈幺这么一想,又想吐了,被自己恶心的。

他恶心自己竟然能这么想。

陈幺的脸色都有些了变化,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令人难堪的念头。

尤其是在贺休对他这么好的情况下,他感觉无地自容,灵魂好像在被撕扯、骨骼血肉都在抽搐。

叮,电梯的提示音响了。

一楼到了。

陈幺终于开口“不用。”

他轻声拒绝,“不用了。”

陈幺一个人走了出去。

贺休没走,他站着,静静的站着。

那个江绕说的不对,老师不喜欢他,也没有和他在一起。如果老师不讨厌男的话,那应该就是单纯的讨厌他。

陈幺可以和别人接触,但不能和他。

陈幺和他在一起就会想吐。

贺休看向自己提着的袋子,眼神稍显黯淡。

他有些难过。

陈幺和贺休先走的,朝新余他们随后就下来了。

贺休还是挺显眼的,尤其是他就杵在电梯口。他总是不喜不怒的,连情绪都很少显露。

他被这样教导了十九年,无论怎样都不会失了气度,听到动静,他掀开眼“江绕。”

贺休的声线是平稳的,声音是温和的,朝新余从没看到贺休失态过,但现在好像有一点。

他能窥见贺休平静里的不平静。

江绕显然也察觉到了。

他看向贺休“怎么”他是没有笑的,“你要感谢我”

贺休当时追的是陈幺。

他的态度很明显了,他好像不在意他们说的那些话,现在更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贺休笑了下“你刚刚的造谣对我的个人声誉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更对我的精神造成了一定创伤。”

他端量着江绕,“我会起诉你。”

娱乐圈经常会发律师函,但大都跟放屁一样,没什么用,江绕有那么一瞬间是想笑的,可贺休这么一说,就好像会有那么回事。

虽然他还年轻,但几乎没人会质疑他的话。

江绕扯唇“你是在为他出气吗”

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指得是谁。

“那是老师的事。”

贺休觉得自己没资格帮陈幺处理,他的瞳孔没什么光,即便是在笑,依然是漆黑的,“我谈的是我的事。”

江绕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呵。”

找什么借口。

贺休没有找借口,他看着江绕“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贺休从始至终都没说什么重话,朝新余的心却突突的跳着,他在娱乐圈混久了,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

他也不是说是个人就会怕的,贺休的来头应该挺大的,不说别的,他见过贺休的车,四位数的车牌号。

这已经不是富一代富二代的问题了,这得是从老祖宗就得开始富。

朝新余想说点什么,至少让江绕道个歉,但他又想起江绕不会听他的,刚张开的嘴又缓缓闭上了。

贺休走后,朝新余他们也没聚餐的心思了,先是江绕说自己有事,后来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