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端得偏,那咱们可就不客气了。”
他一摆手,径直道“堂内好手,有多少来多少,都跟老夫走”
若愚堂内,所有效命于王氏的精锐修士全都聚集起来,跟着韦玄,紧握手中法器,跟着韦玄,走入外面暴雨之中
与此同时,那名身负重伤的修士也已拖着一身血痕回到了金灯阁,将泥盘街上发生的事迅速禀告,末了红着眼悲愤道“那个周满竟敢在小剑故城动手,说杀就杀也不知学的什么功法,竟将我阁中十数好手杀伤殆尽只有我一人见机得快,侥幸逃生,方才留得性命,回来将消息禀报与陈长老”
金灯阁的楼头挂着许多漂亮的灯笼,上面都绘着细细的如丝的金灯花,陈仲平就立在其中一盏灯笼下面。
昨日他固然受了重伤,但宋氏自有灵丹妙药。
剑门学宫不再欢迎外人进入,他当然待得伤势稍好,就来到了金灯阁,顺便主持此间事宜。
此时他一张死人般的脸皮抖了抖,并不关心那些人的生死,只是问“杀人的是周满,那金不换呢”
那修士捂住伤处摇头“金不换从头到尾没有动手。”
陈仲平神情瞬间冷了下来,竟是毫无征兆,劈手一掌落在这幸存修士的头顶,直接将人打死
阁中其余修士全都大吃一惊
陈仲平却只是撩起那长满褶皱的眼皮扫了众人一眼,沙哑而冷酷地道“现在派去泥盘街的人全死光了,我金灯阁有理由怀疑,杀人的就是金不换。来人,带好兵刃法器,随我前去,论个道理”
金灯阁中修士以前并未与这位长老接触过,可却都知道他从神都而来,是半步化神境界,已勉强称得上大能修士,且极得少主、小姐信任。眼下即便震骇于他动辄杀人,还是自己人,可也因此越发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上百修士立刻集结,杀气腾腾出得门来。
只是谁也没想到,才走到半道上,迎面竟然恰好撞上王氏若愚堂那帮人
一时间,双方全停下了脚步,浩浩荡荡两帮人相互警惕地审视,气氛骤然紧绷。
陈仲平与韦玄早在神都时就已经打过交道,彼此都不陌生。
只是在这种场景下撞见,任谁脸上的表情也不轻松。
韦玄目光落在陈仲平身上,审视了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问“陈长老也到蜀中了啊,这是要往哪里去”
陈仲平手持兽骨杖,只是杖身上已无了那根蛇骨长鞭,他似乎也笑了一下,然而从那死人般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也问“韦长老又是要往哪里去呢”
韦玄便摇头道“还不是我王氏花了大力气培养的那周满你说她,天赋绝伦,好好在剑门学宫待着也就罢了,偏爱杀人,成日里竟给我们闯祸。这不,刚在泥盘街那边杀了几个人,韦某得赶着去给她收拾烂摊子呢”
陈仲平眼皮一跳,纠正他道“韦长老的消息,恐怕有误。泥盘街那边死的,是我金灯阁的修士,皆系那金不换所杀,与周满没有什么干系,自然也与你王氏、与你若愚堂没有什么干系。”
韦玄于是“哦”了一声,好似惊诧“怎么会,众目睽睽之下,难道还能有假”
陈仲平胸中怒意已隐隐在翻涌“我金灯阁的修士去了泥盘街,一个也没能活。究竟是谁杀的,自然是他金不换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可他们去那边本就是为了与他处理事情,按道理来讲也不可能与周满有关。韦长老,此乃我金灯阁与金不换之间的公事,王氏若愚堂怕是不便插手吧”
韦玄于是笑了起来“陈长老何必看在我若愚堂的面上网开一面呢那周满是什么剑走偏锋的脾性,我们还能不清楚吗该是她杀的,就是她杀的”
陈仲平眼角顿时抽搐起来,身上杀机已露
旁人或许听得一头雾水,可他还能不知道吗他只是要借此机会抓了那金不换来搜魂,以报自己儿子惨死的大仇,若因为周满的缘故将王氏若愚堂牵扯进来,情况势必复杂,于他不利。所以最好是将杀人的事推到金不换身上。
他原本以为,韦玄该也不想与宋氏为敌。
可谁能想到,这老东西三言两语油盐不进,竟不知哪根筋抽了,一个劲儿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陈仲平几已气得三魂出窍,只厉声问“韦长老今日是偏要与陈某、与宋氏作对了”
韦玄脸上那假得不能再假的笑意一收,脸上的神情却是比陈仲平还要狠戾“你宋氏同我们作对的时候,难道还少”
陈仲平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韦玄嘿嘿一声冷笑,却是想起二十年前神都的那个血夜,只道“当年宋化极将整座神都设成死阵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宋氏有什么忌惮呢只可惜,实力不济,好处没捞着,死得倒挺早”
提及旧怨,那可真是说也说不完了。
陈仲平冷冷道“王玄难白帝城诛邪后便走火入魔,三大世家合力杀之,何错之有韦玄,你心怀旧恨,是非不分今日却不是在神都,而是在蜀中。这小剑故城,已有望帝禁令,你难道敢动干戈”
韦玄但将手中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