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衣起来,迎着月色往朴拙院去了。
明知陆风禾会不喜,可沉南珣还是按捺不住,倒没什么一定要说的,只是想多看看她,能把她的样子刻在脑子里便是最好。
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他总是想再试一试,不尝一尝怎么知道瓜甜不甜。
沉南珣没有惊动任何人,就那么在陆风禾床边坐了一夜,天蒙蒙亮又迎着朝阳回了前院的客院。
六月十九日,这一日,陆家几乎所有人都到了码头,大清早把本来不算大的毗陵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依依惜别了快半个时辰才总算登船了,要不是陆老爷子有些不耐烦了,陆风禾觉得再来半个时辰也不见得能登船。
沉南珣同两位长辈,陆三爷和陆四爷站在床尾,毗陵渐渐看不到了。
陆三爷叹了一口气。
“三哥快别叹气了,咱们是去奔前程的,这是好事,怎么能叹气呢。”陆四爷说。
“我盼这一天盼了三十年了,总算踏上了这条路,哥哥为何叹气,是不相信大郎,还是不相信我们自己。”
陆三爷看着自己那个乐观得过分的弟弟,更愁了,哪有好走的路,就算他们已经把要走的路推演了上百遍,真的迈出这一步,他们要面临的事就不是推测的那样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