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想想,确实是那么回事。
至少目前是情形是好的,两个孩子都带在身边,不离就不离。
“傻囡,你的嫁妆”赵氏欲言又止。
“娘亲放心,铺子庄子银子契子都在我自己手上呢,沉家没有沾染半分。”
赵氏的心放下了一大半,看女儿的器具布匹被沉家那两个羞人货占取那么多,赵氏就很担心女儿的庄铺也被沉家沾染了。
赵氏戳了陆风禾一指头,“还不算傻到家。”
“娘亲你也莫怪,你是知道我的,这些东西总不大放在心上,往年哥哥给我送那么多不也预备好了我拿这些东西送人的嘛。”
赵氏想起女儿小时候,点点外孙女的鼻头,“蓁姐儿可千万不能像你娘亲一样。”
陆风禾惊,“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那手指缝宽得能漏石头,别人最多漏点沙子。”
赵氏数落陆风禾,“说你见一个爱一个吧,你祖父送你的第一套青花汝瓷,你现在还带在身边,说你专一吧,今日还爱得不行的瓶子转眼就可以送人。”
陆风禾狡辩,“娘亲这就是你不知道了,有些东西得好好珍藏,有些东西却该与人分享。”
“你倒是说说什么该珍藏,什么又该分享。”
陆风禾语塞,“大约看东西具体是何。”
“行了吧,我看你是看心情。”
陆风禾干笑着缓解气氛。
突然外间传来说话声,“你们娘俩说什么呢”
赵氏抱着蓁姐儿站了起来,郭太太程氏刚好掀帘进来。
程氏低头逗了逗蓁姐儿。
“你呀你,明日再来不迟。”
陆风禾也站了起来,程氏后面还跟着大儿子马师,”姨母,嫂子。”
程氏应下,只是神情看起来有些不痛快。
“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
程氏还是未说话,直到碧荷看了茶退了出去才开口。
“早间二郎与我说禾娘要和离我还一脑门子官司,虽然郡王府那位王妃是不大着调,但牙齿和舌头还有磕磕碰碰的时候,也没听着那位做什么恶事,我还当禾娘是受了委屈说气话。”
“林嬷嬷过来一趟又回去,路上帮我取首饰,回去给我学了几句嘴。”
程氏拉起陆风禾的手,“禾娘也莫气,气大了伤的是自己。”
这没头没脑地,说得赵氏和陆风禾都云里雾里。
马氏作为旁观者才真正把这事说清楚了。
“本来娘以为妹妹是受了委了,姨母心疼妹妹要说和离,想劝劝姨母和妹妹,没有过不去的,和离终究不是上选。”
“林嬷嬷出府一趟,听了些传闻,说妹妹是因为沉大郎在京都晴天大白日被歹人伤了,还中了毒,生死难料,猜测沉家得罪了人,急着与沉家撇清关系。”
程氏等大儿媳说完才说“这话我看十有八九是沉家传出来的,我看那离了也好,这事看禾娘铁了心要走,要坏禾娘名声呐。”
这往轻了说是坏了陆风禾的名声,让人觉得陆风禾是个趋利避害的人,往重了说,那可是说的陆家女,说的陆家呀。
能让程氏这样陪在丈夫在商场沉浮二十余年的人都面色难看,只怕传言不止于此。
”好嫂子,你再与我说说,林嬷嬷还听到了什么。“陆风禾转头问马氏。
程氏急忙说“能有什么好话,别污了耳朵。”
“姨母,其实传言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怕沉家得罪人,沉南珣他们都能在街市直接刺杀,两个孩子的安危我还是要多思量的。”
程氏没有多了解陆风禾,但她了解赵氏,了解陆家。
赵氏看起来柔柔弱弱,说话也都轻声细语的,那还不是因为陆家老二和两个儿子都是能顶事的。
实际上先赵氏是一个很坚韧也很勇敢的人,只是平日里没机会表现罢了。
就算陆风禾趋利避害要撇清关系,赵氏也不允许自己女儿这么做的,夫妻同体,福祸共担。
再者,陆家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再严重一些,就算沉家得罪了官家,官家迁怒于姻亲,陆家也不可能因为这样就撇清关系,绝了往来。
这是世家大族的底线,也是世家大族立世最基本的准则。
一个家族的成就一半来自家族本身,一半来自姻亲。
越是庞大的家族,姻亲越是不会少,姻亲都是相辅相成的,若是姻亲有难,就立马撇清关系。试问,哪里还会有家族愿意与之结亲,少了姻亲的帮扶,世族难成,就算成了,想要延绵百年也是不大可能的。
程氏自然是不会相信那些的,那只是气沉家信口雌黄,还真是应了那么句话,得不到就毁掉。
陆风禾安慰程氏,“姨妈也莫气,咱们呀身正不怕影子斜。”
程氏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人言也可畏啊。
“说起来,禾娘为何要和离啊,姨母自然不相信禾娘是为了和沉家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