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众人要右拐回衙门点卯交差的三岔路口,突然从鼓楼坊冲出了一队黑衣人,冲着沈南珣一行人就是一通乱射。
大理寺众人都是文官,坐在马车里,马和车夫都受了惊吓,在路口冲撞了起来。
纵是沈南珣的坐骑上过战场也架不住车马冲撞,尖叫呐喊。
黑衣人来得快去得也快,除了拉车的马,一行人就只有马夫和沈南珣中了箭,一位坐在马车里的寺正手臂擦伤。
因为是公干又只去到城郊,沈南珣只是随意带了一个差使的小厮,小厮的拳脚功夫自保都难,只能勉强算得上强身健体。
幸好离定西郡王府不远了,沈南珣虽然侧腰中了箭,但神志还很清明。
小厮请大理寺众人先照看着,自己跑回郡王府去叫人。
要不说是行伍出身,郡王府众人对处理伤员很有一套,顺便还处理了车夫和寺正的伤口。
沈南珣都已经回府了,京都府的衙役才赶到现场。
府医给沈南珣拔出右侧腰间的箭,沈南珣便因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陆家几个郎君看过之后决定瞒着陆风禾。
尽管陆风禾这个月子坐得很好,顺心顺意,可好歹也是坐月子,既然沈南珣没有生命危险,也就不必说出来让她干着急了。
晚间,福安去白露苑告知陆风禾,沈南珣去城外查案,错过了城门落锁时间,传信回来在城外驿站留宿一晚。
陆风禾也未多想,这种事情之前倒也发生过。
只是过问了沈南珣身边跟着伺候的是谁。
前院慌乱不堪,后院一片静好,除了枍哥儿睡觉时闹了两声,想要爹爹。
一切等到孩子们去前院上早课就瞒不住了。
孩子们上课的院子在听涛苑,就在听竹苑西边。
早课结束,用完朝食跑出院子嬉戏就看到了听竹苑的小厮拿着药包进去,很快又端着药渣出来。
池哥儿问枍哥儿,“弟弟,听竹苑除了姑父还有其他人吗”
枍哥儿懵懵懂懂,“福安叔也在听竹苑。”
池哥儿摇头,“福安管家不算。”
“为何不算”
几个孩子也说不定为何福安不算住在听竹苑。
“听竹苑该是有人生病了,会不会是姑父”清姐儿说。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都未曾听说。
“娘亲说爹爹去城外了,那么早就回来了吗”枍哥儿说。
“走,我们进去看看,到底是谁生病了。”有孩子提议,其他孩子纷纷应和。
听竹苑一向没人硬闯,加上主子还卧床不起,几个孩子来得突然拉住一个拉不住一个,还真让孩子们闯进去了。
枍哥儿对听竹苑非常熟悉,直接冲到了沈南珣卧室门口。
福安站在外面拉住枍哥儿,“我的小祖宗呐,你这是干什么。”
枍哥儿回头看了哥哥姐姐一眼,“福安叔,爹爹呢。”
福安愣了一下,“主子还未回府呢。”
“那是谁生病了,那么重的药味。”
“小祖宗,没人生病,煎药驱虫呢。”
“你骗人,爹爹不在你为何不让枍哥儿进去。”枍哥儿突然高声喊了起来,“爹爹,爹爹,你在屋里吗,枍哥儿想进去。”
福安怕手上没个轻重伤了枍哥儿,不大敢上手拉,反倒让其他孩子找到了机会,推开了卧房门,门一推开,药味更重。
福安拉人也不是,关门也不是,一时间倒有些忙乱为难。
枍哥儿冲进房间,看到了还昏迷在床的沈南珣。
“爹爹。”
“福安管家,姑父这是怎么了”池哥儿年纪大一些,转头问福安。
枍哥儿也跟着问,“福安叔,爹爹怎么了怎么还不起身也不理枍哥儿。”
福安擦擦额头沁出的冷汗,“小祖宗,快去进学吧,主子受了点小伤,睡一觉就好了,快别吵了主子休息。”
枍哥儿闻言倒是很听话的转头跑了,枍哥儿跑了,其他孩子也跟着走了。
可惜,他们并没有听话地回听涛苑去上课,而是非常默契地跑回了后院。
七八个孩子一阵风一样跑到了白露苑。
“娘亲,娘亲。”
“姑姑,小姑姑。”
“伯母,伯母。”
所有孩子都在喊陆风禾,白露苑闹闹嚷嚷的。
赵氏从厢房出来喝住,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干什么呢,进学时间回来吵吵嚷嚷的,快去上课。”
枍哥儿直接跑进陆风禾在的西厢,“娘亲,爹爹回来了。”
陆风禾正在敷药包,擦擦枍哥儿脑门跑出的汗。
“回来便回来,值当这样跑回来告诉娘亲。”
“爹爹睡在听竹苑一动不动。”
陆风禾顾不上身上还有药包,一下子做了起来,拉住枍哥儿,“怎么回事”
赵氏跟了进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