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酒量还行的许明成被他拉着,也喝得醉醺醺的。
第二天醒来,许明成头疼欲裂。
“该,”金氏一边吩咐人给他煮醒酒汤,一边埋怨,“酒多伤身,虽然这次的府试不尽如人意,但老爷你也不该喝这么多。”
“身子总是最要紧的。”
许淙也在旁边附和,“就是就是,爹你都要腌入味了,好臭。”
许明成揉着额头,在妻儿的责备声中笑了一下,“哎,大半年的辛劳付诸流水,一时有些失态罢了,过两日就好了。”
许淙奇怪,凑过去问“爹,你之前不是说又没拜你为师,悟得透悟不透,都是他们的造化吗怎么还要失态”
当时他就是这么说孙秀才的,许淙记得很清楚。
许明成解释,“孙秀才是要考举人的,得靠他自己去悟。但秀才一科,尤其是童生不一样,我们几个大半年的讲下来,他们应该能考中个才对。”
许淙哦了一声,想明白了。
因为突击复习了,所以许明成他们觉得应该能考中个,今年的教化考评稳了,但没想到实际上只考中了一个。
不过即使是这样,喝酒也不对
许淙围在许明成身边一直念叨,从喝酒伤身一直讲到喝酒误事,把自己知道的、听说过的事迹都一股脑地念叨了出来。
许明成觉得头更疼了。
许明成毕竟是考中了进士的人,心理素质与常人不同。
虽然这次府试不如预期,但他并没有失落太久,而是很快振作了起来,并且和孙教谕研究出了解决之策,那就是县学的所有学生,从五月起无一例外都被要求住到县学,一旬才能回家一次。
很显然是为明年的府试做准备了。
在这忙碌的时间里,四月,甚至是五月都很快过去了。
六月初二是许淙的生辰,这一天一家人照例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许淙也收到了其他人送的生辰礼物。
王老夫人的依旧是一个荷包,她今年给了许淙二两银子。至于金氏则是亲手给许淙做了一套衣服,还是他很喜欢的大老虎套装。
渣爹许明成嘛
许淙拿着又一本字帖,沉默了。
他仰着脸问,“爹,你以后,是不是每年都送我一本字帖啊”还年年都不重样的,这本据说是前朝某位书法大家写的。
许明成还真的回答了,“爹决定每年送你一本,直到你书法大成。对了,淙哥儿,又是一年生辰,你往后记得每日要写十五张大字。”
许淙“”
还真是渣爹人设不改
于是许淙也气呼呼地道“爹,我以后也每年送你一本画册,你放心,肯定年年都不一样,每年都不一样”
被渣爹一气,他马上就想好今年的画册要怎么画了。首先就要画长大了之后的许大林考完县试回来,然后开始喂猪
每年都要喂。
可恶
见淙哥儿和他爹斗嘴,然后老爷被淙哥儿说得语塞,只好端起茶杯喝茶,旁边坐着的金氏已经很淡定了,一点都没有慌张。
第一年她还着急地和许明成解释,说许淙只是初初见到亲爹,有些别扭,但实际上这孩子是挂念着老爷您的。
然后第二年,看到许明成面不改色地把第二本画册拿去给书坊的人刻印,金氏已经不想说话了。她将书坊送来的银票仔细收好,心里盘算着要在哪里给淙哥儿置办些田地,庐州那里虽然不错,但其实京城更好。
现在是第三年,淙哥儿气鼓鼓地说要每年给老爷画一本,而且看他那表情,想必今年的这一本也和去年的差不多。
金氏便让人上茶,还给王老夫人的杯子也倒满了。
一家人也算是其乐融融了。
正说着,秋月高兴地走了进来,“老爷,桥老爷说衙门那头收到了邸报,吏部尚书云大人上月成为阁老了”
“云尚书入阁了”
许明成大喜,连忙站了起来,“娘,慧娘,我先去趟衙门,晚膳你们不用等我回来用了,今日估计要忙得很。”
金氏脸上的喜意也掩饰不住,高兴道“老爷你放心吧,家里我会照顾好的,待会我就吩咐人给云家道喜去。”
很快,屋子里就剩下王老夫人和许淙有些茫然了。
王老夫人是真不明白,而许淙则是还没有学到这部分知识,所以等许明成匆匆出门,然后金氏吩咐完今晚加菜之后,他就好奇问道。
“娘,云尚书入阁,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啊”
虽然云尚书送了他一本字帖,云伯父也曾教导过自己论语,但云尚书升官了,自家也不必高兴成这个样子吧
许淙有些不明白。
“我的儿,你外祖父是吏部右侍郎”
金氏的脸上是许久未见的灿烂笑容,“云尚书是吏部尚书,本来早就该入阁了,但以前的首辅以他资历浅为由,百般推诿。”
“所以云尚书就一直是云尚书,好在新任的胡首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