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皮子来。
至于许淙说的抹额,因为屋里时常燃着炭盆,走到外面也会戴上挡风的披风,所以金氏并没有感觉太冷,因此不太重视。
不过她不重视,许淙是很重视的。
待秋月取来一张灰色中夹杂着棕色的不知道什么毛皮之后,他就在上面比划,“这里最好,给祖母做抹额。这边好看,给娘做,这剩下一大块灰色的给,”停顿了一下,许淙大声说道“这一整块都给淙哥儿做帽子”
金氏莞尔,“那你爹呢”
“这里这里,”许淙兴奋地在毛皮的边缘画了一个圈,指着那些灰中夹棕的毛发道“这些都给爹,给爹做帽子。”
说到这里,许淙还摇头晃脑,学着金氏刚才的语气道“棕色的,稳重。”
秋月没忍住,扭头笑了起来。
金氏的脸上也难掩笑意,“好,娘知道了。”
晚间,待许明成一身风雪地回来,金氏给他涂过药后就拿出一顶黑色的帽子递过去,“老爷,这是今日我和淙哥儿给你做的帽子,戴上试试。”
“你和淙哥儿”
许明成原本并不在意的,顺手接过之后就要往头上戴,但听到许淙的名字,他又把帽子拿下来仔细观察。
“这是”
“这是护耳,”金氏含笑解释,“是淙哥儿想出来的,”她把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道“我照着淙哥儿的主意,给娘新做了一个抹额,娘戴上之后说暖和多了,耳朵是一点也不冷,老爷你也试试。”
许明成的手指在帽子两边的弧度上划过,然后低头让金氏替他把帽子戴上,戴上之后他便道“不错,是暖和多了。”
金氏左右看了看,见许明成的两只耳朵的确被护得牢牢的,也放心下来,“瞧着是好些了,既然好使,那我让人给你多做两顶。”
许明成嗯了一声。
走了两步之后他又回头,对金氏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今天听人提起,孙教谕家里好像要添丁了,你打发人去瞧瞧吧。”
“添丁”
金氏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问道“老爷说的,可是勉县这边”她略一回想,“我记得孙教谕家里,是有一位姨娘在,先前她还来看过佟姨娘呢。”
“算算也是时候了。”
金氏沉吟了一会儿,“不过孙夫人不在,她不在,不但我不好上门,也不好给他们家递帖子。免得倒显得我们家抬举那位姨娘,给孙夫人没脸了。既然她与佟姨娘交情好,那我明日跟佟姨娘说一声,让她去瞧瞧吧。”
“我就不去了,等孩子洗三的时候再去也不迟。”
许明成没有意见,“这事你做主就是了,既然传了出来就让人去问候一番,至于我们则等孩子洗三的时候再去。”
“对了,淙哥儿也大了,可以将他带上。”
“他也该学着应酬了。”
金氏抬手给他整了整衣领,“知道了,老爷。”
被提到的许淙正在画画。
他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画几幅画,用的正是鹅毛笔。鹅毛笔画画没有毛笔那么复杂,篇幅也较小,所以他画得很轻松。
就当做是释放压力了。
比如今天,他就正在画一个很好玩的画面。
许大林秃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了,许大林就是他给送给渣爹的生日礼物那本画册里面的小人。虽然许淙在画册里没有提到过小人的名字,但心里是起了的,只是没写出来而已,毕竟真的写成许大林的话,那指代性太强,太明目张胆了,有被打屁股的隐患。
聪明的淙淙,绝不给渣爹打人的机会
所以不说主人公的名字,他现在画主人公掉头发,就画得很冠冕堂皇,毕竟他又没有在小人的头顶上写这个就是考了第八十九名的许林。
画许大林,跟许林有什么关系呢
答案是没有关系
许淙画完了一张,还拿给青木复制,“青木,你把这张描好,就照着粗线条描。小心一点,那些头发可别画粗了。”
青木双手接过。
经过了几个月的学习,他现在已经能做到把纸张放上去,然后照着隐约透出的墨迹,把许淙画的画描下来了。
虽然自己画还不行,但做个助手是足够了的。
他扫了画一眼,看到老爷在画里熬夜读书,然后半空中、地上还飘着好多头发,他顿时强忍住笑意。
“好的,少爷。”
看到青木专心工作,许淙高兴地继续画。
话说漫画的主人公许大林,在被村塾的夫子发现偷听,然后吓得摔了个四脚朝天之后,就开启了读书之旅。
读书嘛。
唐代的颜真卿曾经写过一首劝学诗,里面就有这么一句很生动形象的话,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所以许大林读后,当即奉为圭臬。
他也三更睡,五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