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河不以为意,只是冲着乔故心笑了笑,跟着何氏入席。
他这么几日都不在京城,大理寺的事自然堆积如山了。可是赶着时辰回来,却也是为了乔故心。
在国公府,何氏已然是没有能力欺负乔故心了。可沈秋河总也担心,担心乔故心心里不痛快。
他得守在跟前,心里才能舒坦一些。
入了席面,何氏直接给陆嬷嬷使眼色,让她先命人,将沈秋河踩过的地方擦一擦。
陆嬷嬷看了乔故心一眼,又赶紧低了下来,这才招呼人去忙。
虽说,结局没有改变,可陆嬷嬷却也用眼神诉苦了。
几个大人在这里,气氛不对,幸好很快几个孩子都过来了。
外头的这几个孩子,早晨送过来下午才回去,晌午是要在国公府用一顿饭的。今日何氏回来了,府里热闹,便就都请过来在正宴上了。
几个孩子站在一排,规规矩矩的见礼。
无论何氏心里怎么想的,大面上总不会发难,端的倒是一副和善祖母的架子。
乔故心安排事情周全,她虽说是去外头了,可是却已经安排人,同工部的人提前订好了,今个便将巧件送来,一个孩子一个。
且不说孩子们本就喜欢这些小东西,单单就有这个心,孩子们都欢喜的很。
一个个,孩子们的笑容就在脸上挂着。
等着用完午膳,孩子们带下去歇息,沈崇远才能跟何氏说几句话。
“快让祖母瞧瞧,瘦了,怎么瘦了这么多”何氏将沈崇远拉在跟前,一边说一边落泪。
沈秋河看站在一旁跟个外人一样的沈续皆,随即抬手将人招呼在跟前,“母亲,儿子先回去了。”
也省的看,这幅与自己无关的煽情戏码。
何氏自然是不在乎的,沈秋河走了更好,她说话也没顾忌。
二房一家三口一出门,何氏直接将沈崇远抱在腿上,“这些日子,受苦了。”
沈崇远扭动着身子,堂堂男子汉怎能让人抱着,“不苦,孙儿不曾受苦。”
终于从何氏怀里挣脱了,沈崇远松了一口气,朝外头看了一眼,可莫要让人瞧见了,不然得让那几个外府的公子看笑话。
何氏愣愣的看着沈崇远,不过走了几个月,这孩子明显跟自己生分了,“远哥儿,是不是二房那个逆子威胁你了,你同祖母说说,祖母就算是豁出去这条命,也不能依着他们”
何氏现在她自己感觉,肯定是有点低三下四的。她这么委屈求全,那是因为还得指望沈秋河能看在先世子的面上,还能让沈续皆承袭国公位。
如今连活着都这么难了,何氏为何还要再委屈,干脆便将这丑闻曝出去,让沈秋河被世人嘲笑。
沈崇远不好,那谁也别想好了。
看何氏脸色这么差,沈崇远有些慌了,“祖母想多了。”
他就是单纯怕人笑话这么大了还让祖母抱,不至于说要豁出去命去。
沈崇远对着何氏行了拜别礼,“祖母这一路辛苦,那祖母便先歇息,孙儿便不叨扰祖母了。”
想着,赶紧去寻沈续皆去。
何氏这话说的,太吓人了。
何氏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沈崇远的胳膊,“你同祖母说实话,他们是不是让那个养子监视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话不敢说今个夜里,祖母就做主让你搬回来。”
沈崇远都快哭了,“祖母,是孙儿非要让续皆陪着的。”
他还提心吊胆好几日,就怕乔故心不愿意,幸好,乔故心一直没多言。
祖母虽好,可是跟沈续皆同吃同住的这段时间,让沈崇远更痛快。
夫子说,看事情不要用眼看,要用心看。
何氏走的时候,他以为天要塌了,哭的昏天暗地的。可是真的过起来,沈崇远反而觉得比之前还轻松。
沈崇远一直觉得,沈秋河欠了他的,所以在沈秋河跟前多少有些没大没小。
而沈续皆又处处敬着他,他是真真的过了一把当兄长的瘾。
至于乔故心,算不上多亲厚,可是却也没什么可挑的。但凡沈续皆有的,他也有。无论人前还是人后,只要他不跟乔故心发脾气,乔故心说话比沈秋河还好听。
若真是不痛快了,就闹一闹吵一吵,总是比成日里哭哭啼啼的起跟着何氏强。
沈崇远越是这样,何氏心里就越难受,“我的孩儿啊,我的孩儿啊。”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崇远被何氏这哭哭啼啼的样子闹的有些心烦,“祖母,孙儿还有课业要做,祖母您好生的歇息。”
说完,不等何氏说话,赶紧退到外头。
何氏眼巴巴的看着越走越远的沈崇远,手慢慢的伸开,僵在半空中。
陆嬷嬷在旁边叹气,“老夫人也莫要着急,等会儿咱们瞧瞧,几位公子是怎么上课的。”
这样,便可以知道,沈崇远到底是真的愿意跟二房亲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