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看着这路越走越偏,心里不踏实,几次拉了萱娘的袖子,想让她突然醒悟,赶紧离开。
听闻这大户人家的夫人,一个个都是心狠的,别将萱娘哄骗到没人的地方,再将人收拾了。
这傻大姐,还乐呵乐呵的跟着人家。
等着到了地方,乔文芷坐在了下来,手心里明明已经冒汗了,可是面上却始终沉着淡然,像是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一样。
“夫人。”萱娘这次倒是有眼力劲,没敢在乔文芷跟前坐着,而是立在旁边,低声轻唤。
乔文芷恩了一声,就孙妈那小动作,乔文芷自然是收在眼底的,淡淡的说了句,“你也莫要紧张,我将你们喊到这,是嫌丢人罢了。”
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孙妈被人说在脸上只能尴尬的赔笑,不过她却也是挺忠心的奴才,即便如此还是替萱娘说了句,“这小夫人性子纯良没见过世面,要是哪里做的不对,还求夫人多担待才是。”
萱娘一听孙妈这么说,明显失落的低下头去。
好像,那句没见过世面,还挺扎心的。
乔文芷没理会孙妈,只是侧头跟乔故心说话。
其实乔文芷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嘴动一动,发出点声音来。
乔故心心疼的拍了一下乔文芷的胳膊,她本就话少不擅与人争执,可是却硬逼着她自己,端起了主母的架子。
冯兆安这次倒是在御史台忙,主要是最近参的大臣多,他确实需要写的东西也不少。
过来的时候,将写到一半的折子也顺手踹在怀里拿了过来。
远远的便瞧见了亭子里的人,从前乔文芷只跟在乔故心身边,说实话,论光芒大家的注意力肯定都放在乔故心身上。可此刻,乔文芷腰杆挺的直直的,尤其跟萱娘一比。人家是庶女,可毕竟也是侯府的庶女,断然不是萱娘能比的。
这一瞬间,冯兆安的心微微的抽痛,缓缓的闭上眼睛,缓和了良久才过来。
冯兆安朝她们走来,乔文芷也抬头望去,该怎么说呢,那张脸还是记忆中的脸,熟悉的,像是在心里刻画了千遍万遍,可却又在他书生意气中,看到了陌生的颓然。
“长姐。”冯兆安到了跟前,得先敬乔故心。
而,被沈秋河揍过的地方,似是隐隐作痛。
乔故心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冯兆安。
冯兆安刚要看向乔文芷的时候,萱娘已经凑了过来,“郎君。”原本习惯叫夫君的,可是乔文芷去过一次,冯兆安便让她改口。
“你在这里做什么”冯兆安眉头紧锁,声音带着莫名的冰冷。
“是我叫来的,她说你们情投意合,我着实好奇的很,便想听听,你们怎么情投又是怎么意合的”乔文芷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尖锐,一顿接着说道,“若是说的好,她想要什么位分,我便能给什么位分。”
若是觉得妾的位置太低了,贵妾,平妻,乔文芷将话放在了,都敢给。
一听乔文芷许诺,萱娘激动的扑通一声跪在了乔文芷的跟前,“谢谢夫人成全,您是好人,您是大好人。”
乔文芷看着跪在脚边的萱娘,忍不住笑了一声,觉得她可笑,又或者是觉得自己可笑,声音越发的平缓,“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冯兆安怕萱娘胡说,低头就想将人拽起来。旁边的乔故心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妹婿是一点规矩都不懂了吗”
莫要忘了,乔故心是长姐更是朝廷命妇,冯兆安当着乔故心的面,便要对人动手,这是没将乔故心放在眼里
冯兆安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将萱娘给放开了。
萱娘说,她第一次见冯兆安当时就心动了。在那穷乡僻壤的地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书生。而且,还是难得一见的好官,真正的待民如子。
她们会在一起为百姓担忧,跟冯兆安接触的时候,萱娘觉得整个人都冒着像菩萨一样的光芒了。
所以,萱娘心甘情愿的将自家的东西往外拿。
即便现在家垮了,父亲也气死了,每每想起萱娘会心疼可却不后悔。能为百姓做点贡献,一切都值得。
唯一的遗憾,是冯兆安在京城已经有了发妻,可是萱娘说她不怕,她用一腔真心实意,乔文芷一定会接纳她。
乔文芷听的都感动了,萱娘这算是豁出去了,即便家破人亡也放不下冯兆安。
乔文芷不由的感叹了句,“姑娘真真是好魄力,我自问比不上的。”
这样的人,大约只能是供在庙里的泥人吧,可真是为了苍生能牺牲一切。
“二姑娘可真心善。”念珠得了乔故心的眼神,随即接了一句,“聘为妻奔为妾,她上杆子拿当妾的做派,哪是正经人家女子能有的教养”若是真是有气节的姑娘,帮完百姓便就该老实的守孝。
“有些人天生的贱种,便是上了枝头也脱不掉这一身的贱皮”乔故心都使眼色给念珠骂人,念珠自更是什么难听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