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放心,我这在陪着,殿下的身子最要紧,还得指望您照顾。”
何良娣看乔故心出面,随意的点了点头,“罢了,那我先走了。”
乔故心留在这,沈秋河自然不放心,让王四同冯兆安护着何良娣他们,而自己带一小队人马在这守着。
周茗看着那些个小小的身子,利索的捡着玉棒子,来回的穿梭。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冯探花到底是厉害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所以,他一直求京城的工部出面,有合适的东西方法,浇地,开荒,修窑。
若是按照冯兆安的想法,百姓们安居乐业指日可待。
周茗回头看了乔故心一眼,“我以为父皇是胡乱发的脾气,不想为君者每一个脾气都发的很对。”
皇帝对叶大人格外器重,他知道下头人出了乱子,可却并不想让人将矛头都对准叶大人,所以即便是要善后,却也是打着旁的旗号。
若是寻常的年轻官员下放,不一定有这个能力,所以就将探花郎放出来了。
而且,冯兆安跟京城的关系紧密,若是寻常的寒门贵子,你的折子都不一定能送到京城,更别说让京城的人重视。
诚如何良娣所言,这样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个都同情什么时候能同情够
若是周茗猜的没错,皇帝让冯兆安下来,便是打个样,若是他的法子能成,那么别的地方也可以效仿。
与其说是下放冯兆安,倒不如说是器重冯兆安。
只是,即便皇帝贤明,可却也有很多无可奈何的情形。
只能徐徐渐进,在这个过程,还是会有很多这样吃苦的人。
“皇上和殿下都是一心为民的圣主。”乔故心在后头点了点头。
虽说很多政见不同,可是出发点还是好的。
周茗看了很久,回头的时候眼睛有些发红,看着百姓们受苦,也只能轻叹一声,“走吧。”
乔故心伸手拉了周茗一下,等着两人上了马车,气氛便就更加沉重。
回到衙门,正好冯兆安正在升堂,周茗跟乔故心连内宅都没进,直接从偏门进去旁听。
隐约的瞧见前头跪着两个女子,一个年长一点长脸颧骨很高,看着就是一个尖酸刻薄的样子。
一个是圆脸的小丫头,身上破破烂烂的看着跟个叫花子一样,脸上也是一片一片的灰。
“大人,求大人打死这个贱丫头,挨千刀的,死了才干净”妇人在公堂之上便破口大骂,那样子就跟小丫头掘了她家的坟一样。
小丫头被骂了也不敢吱声,只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冯兆安揉着眉心,良久之后,终于下了命令,将那丫头拉下去打上十板子。
看着如此瘦弱的丫头被这么打,估摸得要了半条命去。可是那妇人还不依不饶的,在那骂骂咧咧的。
周茗看的眼热,猛地站了起来。
旁边的乔故心赶紧将人拉着,周茗努力的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怒火。
等着冯兆安回来,周茗轻咳了一声,面色微沉的走了过来,“刚才不巧,本宫瞧见了冯大人审案子,不知道能否多嘴,问上一句”
冯兆安立即弯腰抬手,“娘娘言重了。”
便将这案子说了出来,原来是那个小丫头饿的厉害,瞧见了妇人鸡窝里有鸡蛋没收,便悄悄的偷了一颗鸡蛋。
可也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有些紧张,听着有动静慌了一下,结果踩到了人家养的幼鸡。
这下,鸡蛋也碎了,鸡也死了,人也人赃并获的被抓到了。
周茗听的皱眉,“冯大人就因为这点小事,十板子不觉得有些重了吗”
瞧那小丫头的样子,这不是十板子的事,是要了那小丫头半条命去。
“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了吗”乔文芷在屋子里头,听着外头声音有些大,赶紧跑了出来。看着周茗质问冯兆安,总是担心冯兆安吃亏,赶紧跑了出来。
乔文芷出来的着急,绣鞋都没穿好,冯兆安瞧见后,想也没想便在众人跟前蹲下,为乔文芷提上了绣鞋。
原本还在担心的乔文芷,此刻却也只是涨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上一句,“不,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