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没有落泪,似乎眼里开始有了恨的东西。
沈秋河别过脸去,没有去看何氏,请她自便。
等着何氏离开,沈秋河掀起珠帘进去,接过念珠手上的药膏,为乔故心轻轻的抹了抹。
“你也不必内疚,谁家都是一地的鸡毛。”不等沈秋河开口,乔故心先说了一句。
从前还可以句句指着沈秋河,如今沈秋河为了娘家也付出了,似乎也没有心气再去计较。
或者打从一开始,乔故心计较的从来也不是,何氏的为难,而是夫君不管不问的态度。
头趴在枕头上,眼皮这就开始打架了。
到底是昨夜没睡好,一挨着枕头便困得厉害。
这一觉便是连宫里来人都不知道,再醒来已是黄昏。
还是顾家来人,念珠将乔故心唤醒。
乔故心伸了伸胳膊,此刻头也已经不疼了,起身后先问了一句,“宫里怎么说的”
念珠迟疑了一下,求救似的看了一眼念香。
一看念珠都不好开口,乔故心的心一沉,随即推门出去。
沈秋河此刻坐在门台前,修着皮鞭,瞧着乔故心出来随即说了句,“门檐下的风硬,你出来的时候披上一件衣裳。”
尤其看乔故心,明显就是刚睡醒的样子。
沈秋河刚说完,念珠已经拿着披风出来了,乔故心摆了摆手,抬脚走到沈秋河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沈秋河的手,“你这是做什么呢”
“这鞭子用的时间长了,不透气我改一改,等着明日我带你骑马。”而后看了一眼乔故心的手,“我问过府医,在这皮鞭上,缝上一层吸汗的麻布便可以。”
沈秋河注意到乔故心,出汗后手上爱长小疱疹,府医也瞧过,问题不大,没不必吃药调养,平日里多注意即可。
沈秋河拿起鞭子想起这事,难得今日得空便亲自为乔故心修上一修。
听了沈秋河的话,乔故心却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的看着沈秋河。
沈秋河听不得沉默,手上忙活了一阵,感觉到乔故心还在盯着自己瞧,沈秋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放心,出不得什么事,大理寺在我手上这么久了,不能因为几个月不过去,就成旁人的了。”
沈秋河以为乔故心已经知道宫里的处罚了,这是同情他。
可却不知道,念珠念香都开不了这个口。
乔故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多久”
乔故心这么一问,沈秋河恍然间才反应过来,看了后头念珠念香一眼,而后轻笑一声,“不过,才三个月罢了。”
他如今还是大理寺丞,只不过三个月思过,等着三个月后再去大理寺处理庶务,这也没什么。
不过三个月,大理寺还能变了天不成
乔故心没有说话,只是让念珠拿了凳子,坐在沈秋河的跟前,看着沈秋河缝的真难看,嫌弃的撇了撇嘴,“你要不,还是歇着去吧。”
看乔故心面色如常,沈秋河却拿着马鞭往一边挪了挪,“练练就好了。”
随即又想到什么,眼睛明亮,“咱们,这算不算患难与共”
乔故心还没说什么,沈秋河接着又自嘲的笑了笑,“我还说着让你少去顾家,这下倒成了少出门。”
虽说大人物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可是总有一些个小鬼过来蹦跶,就好像沈秋河休息这三个月,便就跟失势了一样。
看着沈秋河还有心思说笑,乔故心站起来,“马凳太矮,你自己坐吧。”
说完后原本乔故心要转身,可又想了一下,回头又问了沈秋河一句,“那舅父呢”
“三个月俸禄。”沈秋河这边已经得了消息,虽说也挨罚了,可却没有沈秋河的重。
乔故心点了点头,心中便有数了。
看乔故心要走,沈秋河随即追了上去,“你不安慰安慰我吗”
乔故心笑着回头,“那你觉得,你会出事吗”
她这一笑,倒笑的沈秋河有些局促了,罢了,还是修鞭子的好。
乔故心回到屋子,这才问念珠念香顾家送的消息。
说是已经请大师算了,两个孩子虽然生在阴日,可是并无大碍,只要两个孩子好好教养,将来正直阳刚,无论什么脏东西都近不得孩子的身。
不过,大师也给俩孩子赐名,哥哥便唤顾从善,妹妹叫顾悦良。
名字自是算不上雅致,不过只要对两个孩子好,倒也不在乎了。
沈秋河既然要休息,月俸银子肯定少,再加上马上八月节了,府里头开销大,乔故心自然是要想法子省银钱的。
府里上下能不花银钱的便就不花,原以为何氏那边会有意见,不想何氏一直没露面。
不知道是沈秋河的威胁管用了,还是因为沈秋河现在被宫里罚了,何氏不得不收敛,总之沈崇远也没再闹事。
既然赶上过节,顾家便在中秋节这日,给俩孩子过满月。
因为这是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