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轻的碰到椅子,看着沈秋河面色如常,随即放下心来。
也许,沈秋河早就有所准备。
“圣上,臣先让圣上见一个人。”而后回头,扬声交代了王四一句。
等待的时间,似乎给外的漫长,亦是让人不安的很。
尤其是冯红叶,此刻都忘了哭泣,定定的看着门外,想要知道沈秋河到底要请什么人过来。
等着终于来人,冯红叶惊讶的张着嘴,“是你”
进来的人穿着冯府的衣裳,虽说样式一样,可是身上的料子能看出比寻常的下人要好,可见对方在冯家多是个有头有脸的管事。
这妇人瞧着年岁该是与顾氏相仿,也算不得大,只是瞧着头发银色很多,倒像是个老妪。
颧骨略高,看着便是个不好相与的。
“奴才高王氏参见圣上,圣上万岁。”王婆子没学过入宫的礼仪,就像是在叩拜神佛一样。
“这是何意”皇帝看向旁边的沈秋河。
沈秋河解释,这位是冯家二房夫人的陪嫁婢女,亦是冯红叶的乳娘,在冯家一众下人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沈大人这是何意叫个下人过来能说什么,他们的话如何能信”冯二将军脸色微变,着急的想要堵住沈秋河的嘴,“还是说,沈大人连冯府的下人都能买通”
沈秋河没有理会冯二将军。
倒是这王婆子冷笑了一声,“将军,姑爷,您这么着急做什么,莫不是有什么亏心事,让大家知道”
“你胡说什么”冯二将军斥责了一声。
王婆子却没有理会,而是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锦盒。
当看见这盒子的时候,旁边的冯红叶突然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乳娘,不要”
甚至说着,直接向王婆子扑了上去。
若非宦者眼疾手快,不定盒子得被冯红叶抢去。
宦者将冯红叶嗯在地上,“放肆,圣上面前岂容你咆哮”
冯红叶被压的趴在地上,只能愤恨的瞪着王婆子,“我待你不薄,你到底要做什么”
怎么,能偷了自己的东西
一看冯红叶反应这般的剧烈,皇帝更加好奇,这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冯二将军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可是此刻已经无力回天,脸色惨白。
“禀圣上,这是我家姑娘绝笔”王婆子停直了身子,眼泪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落,抽泣声一声比一声重。
似乎将压抑多年的心事,全数的哭了出来。
下头的人打开锦盒,将里头的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打开。
上头清晰可见,“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引用名词,却能感觉到垂然泪下。
“你在胡说什么,你从哪里寻来的东西,要嫁祸给本将军”冯二将军不停的摇头,嘴里下意识的反驳。
王婆子冷笑了几声,“夫人文武双全,京城之人收藏夫人笔墨的想来也有不少,想要分辨这字迹是真是假,自不是难事”
皇帝看完后将纸合上,交代下头的人,查看这笔记是否真的是冯家二夫人所写。
虽说看着冯家人的表情,真相几乎已经摆在眼前了,可皇帝依旧还是如此谨慎。
待宦者转身,皇帝特意又叫回来,此事不许声张。
冯二将军匍匐在地上,可是还想辩驳,“不过是随手练字的诗,又能说明什么或者,是不是夫人所写还不一定。”
对于冯二将军的质问,王婆子笑了起来,“若真如此,将军为何要让武将们去冯家商议女眷的事,三房将军真的那么在乎吗”
女眷的事再大也是小事,就算沈秋河不依不饶,又能如何
大不了就是让冯红叶抄写个女戒罢了
再说了,说是让冯红叶抄写,可是谁人查看到时候就安排几个婢女代笔。
这种事,莫要说对冯家了,就是对冯红叶都没什么影响。
冯家这么谨慎,无非就是因为,冯家有人传出闹鬼的事来了,说是见过一个女鬼。
冯家心虚,怕并非神鬼之言,而是有人故意为之,这才借着沈秋河的事,召集武将们,进而试探这些人可听说过什么
“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冯二将军每一个字,都跟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王婆子冷冷一笑,侧头看向趴在一旁的冯红叶,“为人子女者,当为长者讨要公道,姑娘不想将你知道的说出来吗”
冯红叶被压的脖子抬不起来,艰难的看着王婆子,“呸,你这个贱人”
对于将她带大的乳娘,冯红叶却是说翻脸便翻脸。
什么情谊不情谊的,感觉到对方有可能伤害的到自己的利益,立马忍不得人了。
王婆子的脸上挂上浓浓的悲伤,无论冯红叶有多么的不堪,可却是自己跟前长大的,心总是忍不住疼,“姑娘啊,你这个人自私自利,贪婪成性,若非当年夫人生产的时候,奴婢在旁边守着了,如今当真怀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