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子走近了,皇帝才摆手让宦者将羊皮卷给太子送来,“这是你皇叔父送你的贺礼,他素来最惦记着你。”
即便是皇家,也还是要用表面的温情,掩盖了内在的利益。
太子看后双手捧着羊皮卷,很是郑重的还给宦官,“这分明就是父皇与皇叔父的兄弟情深。”
说完冲着众人微微额首,之后直接坐在了何良娣旁边的位置上。
今日,何良娣本不该出现在宫宴上,是太子力排众议为何良娣寻了个位置。如今,更是告诉众人,在太子心中最重要的依旧是何良娣。
乔故心看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大约这就是皇家的无可奈何。
何良娣小声的提醒太子,“殿下坐这,不合规矩。”
太子却紧紧的握住何良娣的手,“规矩如何,天下自有评判。”
他一心为民,唯独心上之人,不可妥协。
皇帝斜眼扫了太子一眼,面色有些不快,端起酒杯猛地喝的一口气,“既然太子来了,朕若在这,众卿也放不开。成亲三日无大小,都给朕好好的灌他”
“圣上说的什么话”皇后刚想要打圆场,皇帝却没有听的意思,直接站了起来,大踏步的往外走。
众人拜别皇帝,此刻却也放不开,只是干坐着。
只能皇后在这领了三杯酒,等着喝完了,皇后也离开了。
太子却跟没看见帝后的脸色一样,只管拿着筷子吃自己的。
“太子兄长,你这”玉琉郡主不满的瞪了何良娣一眼。
只是剩下的话还没说,却被思元公主堵住了嘴,“储君的事,旁人何能置喙”
玉琉郡主哼了一声,随即站了起来,只是在路过乔故心的时候,没忍住停了下来。
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定定的看着乔故心,“沈夫人好福气。”
“臣妇自小有大师算过,便是福薄的人。”乔故心起身,不卑不亢的说了句。
沈秋河侧头看着乔故心,片刻后又收回了视线,只盯着眼前的饭菜瞧。
听了乔故心的话,玉琉郡主突然笑了几声,“沈夫人是个爱玩笑的,本郡主同沈夫人格外有缘,陪本郡主出去转转”
沈秋河刚要阻止,乔故心却已经应了下来,侧身躲过了沈秋河拦住的手,同玉琉郡主一起走了出去。
沈秋河看着乔故心的背影,总忍不住担心。
太子那边,思元公主看着朝臣拘谨,带头给太子敬了一杯酒,众人这才放开,场上这才热闹了起来。
原本不能喝酒的沈秋河,此刻却端起了酒杯。
喝了一口又一口,他该告诉自己淡然从容,这里毕竟是皇宫,玉琉郡主肯定不敢胡来。
可是,心里却始终不放不下。
手忍不住握紧,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又克制住自己。
两个女子出去说说话,自己追出去,不像话。
再说了,乔故心的性子也不是能隐忍的,皇宫总是要说理的地方。
理智是这般,也许若是前世沈秋河真的不会出去,可今生再也不敢了。
酒杯猛的放下,与其说不敢,是不舍得再让乔故心受委屈。
沈秋河的腰不好,走路的时候总是会慢一些的。
另一边,玉琉郡主领着乔故心只是信步往前走,“你,听说过本郡主”
“这是自然,励王殿下忠心可嘉,乃是京城中人人颂扬的英豪,郡主名讳我等仰望。”乔故心淡淡的说了句。
幸好这天晚了,外头多少有点风,不然出了有冰块的大殿,这热的哪能受的住
玉琉郡主顺着手中的帕子,一下下的搅动,“沈夫人这是同本郡主装傻”
玉琉郡主听闻沈秋河娶妻,虽说侯府和国公府早就定亲,可年少时不懂心思,等着到了可以寻夫婿的年龄才懂得念念不忘是情难自禁。
所以很是好奇,现在的乔故心是什么样子。
那日在大街上,玉琉郡主故意找乔故心的麻烦。
也许是女子的直觉,总觉得乔故心当时已经认出了她,也是故意给自己好看。
看乔故心不说话,玉琉郡主忍不住又问了句,“你为何会认出我来,可是有人常在你面前提起我”
想到这个可能,玉琉郡主心中不免激动。
能让乔故心吃醋的与自己为难,那人必然就是沈秋河了。
乔故心听了这话,只是摇头轻笑。
看乔故心不回答,只是无声的笑着,玉琉郡主紧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乔故心,“你笑的什么”
“臣妇觉得好笑便就笑了。”乔故心抬头望着天边的月光,“郡主封地长大,大概不知道您现在这行径像什么”
同正室面前,难掩的对人家夫君有意,就像是祈求人家正室容的下她,给她一个名分。
“你放肆”玉琉郡主陡然抬高了声音,“你凭什么暗讽本郡主不要脸面,若是本郡主真的豁出去了,你以为沈夫人的地位,还能保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