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想也没想,直接斥了回去。
人说一个姑爷半个儿,可姑爷跟儿子还是有区别的。
冯兆安被丈人堵的脸一片红,他本就不善同人争执。
看着父亲如此待冯兆安,乔文芷的眼睛也红了。
本来,她们礼成后,便要歇息,可突然听小厮传话说家里出事,可将乔文芷给担心坏了。
按照规矩,她们是不能回来这么早的,可冯兆安心疼乔文芷,也不管什么忌讳不忌讳的,跟着他来娘家了。
结果,却得了一句外人。
“父亲。”乔文清陡然抬高了声音,却没有怒斥宁顺侯,而是端起跟前的一碟子菜,“您吃吗”
宁顺侯被乔文清突然喊这么大声给吓了一跳,此刻有些赌气的摇了摇头。
啪
乔文清依旧看着宁顺候,他一摇头,乔文清那手一个利索的直接将碟子扔在地上,而后再次端起一盘,“父亲,您吃吗”
宁顺侯气的咬着牙,“你到底想做什么”
乔文清慢慢的收回视线,唇间溢出一丝冷笑,“父亲,我容不下她万望父亲学会审时度势,莫要让彼此都难看”
“兄长。”乔文柄眼神一转,随即站了起来,“状告亲父这事,总也用不着兄长插手。”
宁顺侯能压乔文清的不过就是一个孝字,可是老太太这么早走,说句难听的与宁顺侯脱不了关系,真要闹起来,不孝的是谁世人自有评定。
乔文清冲着乔文柄点了点头,只是手中的那盘子还是扔了出去,而后慢慢的起身,不屑的撇了宁顺候一眼,“父亲也一大把年岁了,莫要只会说笑话。”
这饭肯定是没法再吃了,乔文清出门的时候自然是要拉着乔文柄一起的。
顾氏扫了一眼,让下头的人将饭菜都收下去便是,莫要说乔荨凤了,就宁顺侯能不能在侯府吃上饭都是旁人说了算的。
最后,只剩下宁顺侯一个人,在厅里坐着。
本来,办丧事多是一众人商量,可着里里外外都是顾氏张罗,宁顺侯什么都不管,等着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好意思提要求。
老太太最后提的那句,人要脸面树要皮,倒是与宁顺侯现在,切合。
真正是,知子莫若母。
宁顺侯恼的厉害,可却没有旁的法子,他不过是想要,乔荨凤在母亲灵前磕个头,又不是要侯府的东西,难道错了吗
众人散了后,先回自己的屋子歇歇,主要是被宁顺侯气的不轻。
“姑娘,您说侯爷怎么想的”感情做什么都要捡现成的念珠有些不忿的在那抱怨。
不仅提出无理的要求,瞧瞧冲着人家冯兆安什么态度
若是混账的,被丈人这么落脸了,回去后不定怎么冲着妻子发脾气
真真是,被偏爱的才是宝,旁人都是草。
乔故心揉了揉眉心,“若是父亲蹬鼻子上脸,那便闹起来就是了。”
生前没让老太太痛快了,死后如何老太太也不知道,反正都是给活人看的。
这丧事能不能办好,他做儿子都不在乎,难不成自己这个孙女就在乎的要死要活了
说了几句,这天就飘起了雨来,乔故心原在院子里坐着,也没拿伞,此刻想着也下不了多大,没等油纸伞,直接拎着裙摆往屋里跑。
可谁知道,都到院子门口了,突然响起雷来了,瓢泼大雨瞬间就落了下来,就这么几步地,乔故心还被淋湿了。
回到屋子,念珠赶紧伺候着乔故心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幸好还有一套,不然身上的孝服都没得穿了。
让小厨房熬了点姜汤,等着给乔故心驱驱寒。
乔故心沐浴之后,拿了纸钱叠金元宝,也就当打发时间了。
念香看着雨来的快,“可真是要入夏了。”
这就快当小孩脸了,天气说变就变。
说着收拾妥当,也同乔故心一起折纸元宝,灵前每日要烧很多,再加上下葬的时候,所以这两日各院的主子,得了空便叠一些。
等着叠了一大布袋,念香张罗着装起来,瞧着这雨也停了。
乔故心净了手,准备去老太太灵前瞧一眼,不过这次长记性了,即便是雨停了也得拿上把油纸伞。
今个宁顺侯让大家心里不舒服,估摸乔文清得安慰冯兆安,乔文柄得陪着生气的三姨娘,怕是灵前没人守着。
只是没想到,进了院子便瞧见,沈秋河跪在老太太的灵前。
这几日,沈秋河一直就跟个透明人一般,鲜少说话也鲜少冒风头。
甚至,这还是乔故心这几日来第一次,正眼看沈秋河。
“姑爷有心了。”念香轻声说了句,怪不得雨后一晚上也没见着沈秋河,原来是在这守着。
乔故心抬脚进了屋子,站在老太太灵前上了四炷香,随即身子侧到了一边,后跪在旁边蒲团上,将纸钱慢慢的放在火盆里,“辛苦沈大人了。”
嘴上,客气的说了句。